阮星渊心中不自觉地生出些愧疚来,即便这愧疚可能来得不大合理。
“你睡着的时候我还给他让了个位置。” 稚嫩地声音听起来有些气恼又带着些极力隐藏着的失落,“他那么大个,占了我好大地方。我都没有赶他走。”
阮星渊心揪了起来,如果他还在梦中一定要过去安慰那只伤心的企鹅幼崽。只可惜他醒着,还是个确确实实的人类。
企鹅爸爸停了下来,他不安地弯下头颅想看看自己的企鹅宝宝。
只是企鹅幼崽将头埋进了他肚子底,他什么也看不到了。
企鹅爸爸叫了一声,安慰着郁闷的企鹅幼崽。
“哼!” 企鹅幼崽气呼呼地从喉咙中发出声音,“下次再见到他,我一定揍扁他。臭企鹅!”
这回企鹅爸爸没有开口了。
阮星渊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屏幕上的企鹅幼崽身上,手中的笔在笔记本上横七竖八地乱划,划出一道道杂乱的笔迹。
他执着地将摄像头追着企鹅幼崽跑,仿佛只要看到企鹅幼崽开心,他就能松一口气了。
小企鹅埋在白色绒毛堆里,将自己缩成了一个球。
阮星渊的手指蜷缩了下。
他想摸摸那只可怜而可爱的凶企鹅幼崽。
这只灰扑扑的,身材比其他远远矮小的企鹅,出生不久就交友失败,可阮星渊对他充满了偏爱。
“我才懒得理这些鹅,他们以后都会是我的手下败将。”
小企鹅从厚厚的毛中转过身来,探出鹅头仰起喙对企鹅爸爸说道。
对,你说得没错。
阮星渊在心中悄悄回答他。
同他一般这样认为的还有企鹅幼崽的爸爸。企鹅爸爸低下头用喙轻柔地打理了下企鹅幼崽身上的毛。
似乎是觉得痒了,企鹅幼崽扭动身体,狠狠甩了下毛。
重新打起了精神,小企鹅拍着两只鳍站起来,“我要练习走路!”
“?”
企鹅爸爸惊叫一声。
“清醒点,你才出生没多久。” 阮星渊脱口而出。待到声音在空荡荡的工作室里响起来,他不禁愣住。
阮星渊向屏幕看过去。画面中企鹅幼崽站在企鹅爸爸的趾上摆动鹅脑袋,还低下头伸出鳍拍了拍。
过了会儿,企鹅幼崽抬头朝着周围看了看,又往天空看了好几眼,似乎在寻找什么。
待搜寻了好一会儿,企鹅幼崽才停下来,转过头望向冰面。
南极的暴风雪刚过,冰盖上结了一层厚厚的冰。偶尔几只成年企鹅走过的时候也会突然摔一跤。更不提在这个时候学走路的企鹅幼崽们了。
高昂的叫声中夹杂着不少弱一些的声音,一听就是大企鹅带着小企鹅在训练。
不像隔壁家那只企鹅一般,企鹅幼崽对于走路这件事跃跃欲试,不等企鹅爸爸说就撑着他的趾要下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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