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朵心跳得有些急,说不清是后怕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她觉察到顾怀衍的手还揽着她的腰,脸一点一点地涨红了。
云朵心中天人交战,挣开他吧,这种危难时刻未免稍显矫作,由他抱着吧,她又浑身别扭。
正犹豫间,忽然听见有人高呼:“都别打了!”
打斗的双方由声音传来的方向渐次停了手。
云朵被这声喊吸引了注意力,暂时抛开了方才纠结的问题。
她虽离得远,但骑在马上视野绝佳,一眼便瞧见众人停手的原因。
先前与邬铁缠斗的两人都负了伤,举灵牌的青年歪倒在一旁,浑身是血,引路人身上也多处创口,正被邬铁用刀尖抵着喉咙,方才那声喊便是由他发出来的。
邬铁倒是完好无损,只衣上沾染了血迹,眼中戾气未散。
引路人四下一看,他的人不知不觉处于劣势,他亦自身难保,权衡片刻,对邬铁颓然说道:“罢了,棺材里的东西你拿去吧。”
送葬众人听他这么一说,只得垂下手中腰刀,尽管眼里满是不甘。
邬铁并未移开手中长刀,眼神示意一旁的小喽啰开棺。
两个小喽啰得了指示,移开棺盖,将里面的尸身掀了出来,又对着棺材两侧及底部狠劈几刀,露出隐藏的夹层。
然而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夹层里面空空如也。
“这……这,怎会这样?”引路人满脸震惊之色,脸瞬间白了三分,声音有些颤抖,“里面的东西呢?”
他的部下同他一样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甚至不顾身边山贼环伺,窃窃私语起来。
邬铁眸色一沉,质问道:“你是在同我寻开心吗?”
引路人连忙解释道:“好汉明鉴,我们是永州刺史李昶的亲卫,李大人置办了价值一万贯的寿礼,命我等押运寿礼至长安城敬献给吏部周尚书。”
“听闻沧州匪患……咳……不是很太平,为保寿礼安全送抵长安,我们便想了个将寿礼藏进棺材的法子,没想到还是叫好汉一眼识破,只是在下实在不知这寿礼怎会不翼而飞。”
他言辞恳切,应当属实。
邬铁眼神有些莫测,似在考虑应当如何处置这群人。
有小喽啰气愤地喊道:“铁哥,这帮人简直是在戏耍咱们,依我看,不如杀了吧!”
此话一出,立刻得到其他小喽啰的响应,齐声喊道“杀!杀!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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