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曼语何曾被这样鄙夷的目光看过,又何曾听到过这样的羞辱?当下脸刷地面无血色,整个人摇摇欲坠,势单力薄,她也只能忍。
内心不住地期盼:擎郎啊擎郎,你何时来救我?
士兵递过去酒囊给楼望舒,“不好给夫人拿衣服,您先喝点热酒暖暖身子。”
骂骂女配还有这种好事?楼望舒接过酒囊,仰头喝了一口,火辣辣的酒液顺着喉管一路往下,整个人顿时被辣得精神许多,身体也热起来。
“好酒!”
四人见她无中原闺秀的扭捏姿态,神情磊落大方,感官不由大好,肃穆的神情也放松许多。
一时看起来竟不像是人质与绑匪的关系。
不过没有放松许久,一阵铠甲行走的声音很快传入众人耳朵里,四个士兵立马整理肃容,让两个女人乖乖站好。
四个士兵行礼道:“将军。”
华曼语还没从刚才的打击里回过神来,楼望舒却是立马打量起来人。
这一群穿着铠甲的人乌泱泱走上城楼,打头的一位蓄着长须的中年男人,步伐沉稳,想来就是他们口中的‘将军’,面容是常年严肃紧绷下造成的不近人情的纹理走向,眉心深深一道折痕,感受到她的打量后立马扫过来,目光如炬,一双细长眼睛里满是精光。
二人对视良久,像是两位高手在无声的博弈。
最后还是将军先挪开视线,扫了一眼旁边噤若寒蝉的华曼语,微微皱眉,随后却是意味不明地笑道:“这回慕容擎是看走了眼。”
侧头,他对手下吩咐道:“击鼓鸣音,两军对战!”
“是!”众人听令。
“咚——咚——”
鼓声厚重而磅礴,一下又一下敲在众人心头。
这场战役不好打,他们被困在潼阳关,雍军劫了他们的粮草供应,只能另辟蹊径想办法。
戎狄的将军阿骨打成名已久,是老牌的名将,若非走投无路,他也不想用挟持妇孺人质要挟对手,太他妈憋屈险些晚节不保。
戎狄众将士都在重振旗鼓,准备来个誓死一战,华曼语许是感受到紧绷的氛围,心如擂鼓,口不择言道:“你们这些蛮夷要干什么?我要回去,你们不能抓我,我可是……”
话没说完,不耐烦的士兵毫不客气一巴掌扇飞她,成功地让她老实了,蜷着双腿缩在一边,抖得像个鹌鹑。
倒是楼望舒有些惊奇,这华曼语看起来弱不禁风,没想到还挺扛揍。
阿骨打今天眼皮一直跳,总感觉有事要发生,心情不甚美妙,对楼望舒沉声道:“我们邀夫人前来无伤害之意,只要你们配合,我保你们性命无忧。”
许是“性命无忧”四个字刺激到华曼语,她爬过来连声道:“我是无辜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一边脸高高肿起,她指着楼望舒道:“她是慕容擎的夫人,她最有利用价值!你们放我走吧好不好……”
女人崩溃的声音吵得众人心头火起,阿骨打看都没看她,只吩咐属下待会把华曼语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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