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氏把卫氏骗出府,药晕之后送上了船,再之后又把赶到的祯儿也送了上去。
船是韦氏准备的,船上的人也都是韦氏的人,所以卫氏才会一直昏昏沉沉、祯儿才会把控不住自己,从始至终,他二人都在韦氏掌控之中。
直到巫峡一带……
一次落江,既解决了卫氏,又博得了尉怀祯的信任和好感,还让汉昌侯府欠了她一份大恩。
当真是好谋算啊!
知道真相的佘氏,再回想这些年因儿子“不育”而对韦氏百般忍让的自己——任由她打发尽府中妾室、任由她以膝下空虚为名将外甥女接进府中假充嫡小姐教养……
绿葵说的对!她纵然有错,也只是错在不该偏听误信、不该当着季妧的面贬低卫氏、不该别有目的的接季妧回来。始作俑者是韦氏那个蛇蝎毒妇!
绿葵见她气息急促,喘息不止,赶忙拿药水来给她送服。
佘氏却摆了摆手:“去长虹院。”
“老夫人你忘了?韦氏已经不住长虹院了。而且——”绿葵倾身凑到她耳边,“侯爷刚刚……”
暮色四合,被夜色笼罩的旷野分外幽静。
位于京郊的某处庄子难得灯火通明了一次。
韦氏被铁链锁在柴房一角,蓬头垢面,再不见昔日雍容,可她的脊背仍然挺的笔直,她的眼神坦然直视来人,没有半点心虚。
“侯爷来看妾身了。”
汉昌侯答非所问:“妧儿很快就要嫁人了。”
“我知道。她如今是亲封的长徽长公主,风光无两,可那又如何?侯爷每天都让人把京中发生的事说给我听,不就是想刺激我?遗憾的是你打错了算盘,我连卫氏都未看在眼里,何况卫氏所生的野种。你应该让卫氏看看,看看她的女儿现在过得有多好……只可惜,她已经死了。
“事到如今,你竟还不知错。”
“我心悦你啊侯爷,我想嫁给你,你却看不到我,那我当然要扫除你我之间的障碍,这有什么错?”
“这就是你害死卫氏的理由?”
“卫氏的死不该怪我。若非你看上了她,她本不至于死的……我在京中就她一个知心好友,我还挺喜欢她的。”
谈起被自己害死的“好友”,仿佛在谈论天气一般,这样的韦氏,冷静的可怕。
汉昌侯早在一层层揭开这女人的假面时就认清了她的真面目,此时也不想再与她作无谓争论。
“关你这么久,原是想等你幡然醒悟那天,当着季妧的面,去卫氏坟前忏悔。看样子是等不到了,来人。”
柴门被推开,尉大管家当先进来,在他身后还跟着个牙婆样的人,以及三四个彪形大汉。
“他们是什么人?”韦氏下意识往角落缩了缩,眼神中带上了一丝警惕,“你们要做什么?”
尉大管家躬了躬身:“侯爷与你夫妻一场,不忍杀你,特意让老奴寻了王牙婆来,王牙婆做惯了买来贩去的人口生意,必会为夫人你寻得一个好去处。为了免除夫人的后顾之忧,等夫人启程,老奴就派人往黔西报丧。”
韦氏的镇定终于出现了裂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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