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妧对她的仅有的一丝同情早已消耗殆尽。
“我不杀你,也不会救你。”
并非因为心软。
不管怎么说任盈珠都还是宋璟的夫人,宋璟又为大宝做了那么多……
恨,小丁已经帮她雪了,仅剩的一点药粉她也自己用了。
能不能活,就看她自己的造化吧。
“你怕,怕没法、跟宋璟,交……”
任盈珠又说了什么季妧已经听不进了。
她用额头抵着木箱,牙关紧咬,试图缓解骤然加剧的疼痛
上了药粉后伤口明明已经好些了,这会儿突然又如火灼一般。
痛意一阵强过一阵,一度让季妧痛到失语,
按说任盈珠伤的比季妧重,血流的也比季妧多,可她像是痛麻木了一般,已无人色的脸上甚至还挂着笑。
“很痛吧?我,已经,没……知觉了,我可能,要死……了。”
她盯着季妧,笑容愈发诡异。
“你很快,会来陪、我……”
忍过那阵滔天巨浪,疼痛有所缓解,季妧重新抬起头,喘息着道:“谢了,你还是自己走……”
话未说来,一阵眩晕袭来,噗通一声过后,季妧软倒在地。
任盈珠费力的勾了下嘴角。
“刀上,我淬了……毒。”
鲜血顺着嘴角不断涌出,她的声音逐渐微弱了下去,可是恨意仍旧清晰的传达给了季妧。
“你们永远,永远,别想……”
话戛然而止,季妧却已无力去管。
毒性开始生效,五脏六腑也跟着灼烧起来,撕扯般的痛已经盖过了刀口的痛,痛到天地失色,痛到意识模糊,痛到她也想打滚,可她已经动都动不了。
早知道应该带着解毒丸的,季妧想。
也不住知任盈珠用的是什么毒,难不难搞,如果送医及时……外面怎么还在打,能不能给她叫个大夫,她还不想死……
脑子越转越慢,最后只剩下一个人的身影。
他还在城外吗?或许已经进城了。
有他护着,大宝应该不会有事……
就是好不甘心,等了这么久,却不能再见上一面……
小丁不停围着她转,见拱不起来她,急的嗷呜直叫,叫了一通后调头跑到门边,直立起身用嘴巴去拽门栓。
这个门栓是特别设计过的,有点难度,它拽不开,只好上牙咬。门栓很快就被染红了,等终于把两边的手柄全咬断,中间仍旧卡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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