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它湿漉漉的眼睛里流露出的担心焦急,季妧欣慰之余,心底庆幸无比——被关山训过的小丁已能很好的控制体内的凶性,又或者说是狼性,耳提面命之下,小丁从来不会把人类作为第一攻击目标,若非任盈珠要致她与死地,小丁也不可能……
若小丁未经训导,在护主和血气的双重冲击下再次丧失理智,就不会只是活生生撕掉一条手臂这么简单了,它会像咬住黑狗的喉咙那般贯穿任盈珠的咽喉,一击毙命。
事到如今任盈珠是死是活季妧根本不关心,她只是无法接受小丁在她面前吃人。
“咝……”
想移动下位置,痛得直不起腰,还是小丁抵着她半边身子,将她送到了塌边。
季妧从炕头的箱子里摸出罗兰的伤药,将伤口简单处理了一下,哆哆嗦嗦撒上药粉,又撕了些旧布条用以包扎。
全程咬牙硬撑着,等处理完,两鬓的头发都已经汗湿,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倚着木箱缓了会儿,侧耳聆听,屋外厮杀声还在继续,这个时候即便呼救罗兰也脱不开身,反倒惹他们分神。
地上,任盈珠已经痛昏过一次,不过又痛醒了,秀雅的脸上一片狰狞。
季妧看着她,想到郭玲曾经进过宋府的事,对于她今日拔刀相向的动机也猜出了一二。
“我不知道郭玲跟你说了什么,但我想你一定没经过求证,至少你该问问宋璟。”
任盈珠的脸色比季妧还要惨白。剧痛扭曲了她的面容,让她没有丝毫挣扎的余力,只能像个脱水的鱼一般躺在那。
独一双眼是有神的,恨不能化为利刃杀死季妧才好。
“他……”剧烈的呛咳之后,嘴角有血沫涌出,一番话也说的断断续续,“他是我夫君,我、我比任何人,任何人都了解他,他心里藏着什么……”
任盈珠闭了闭眼,即便是已经认清的事实,她也不愿当着季妧的面承认。
季妧沉默了一会儿,道:“你应该和他谈谈。”
她和宋璟是有过一段过去,但自重逢以来,能避的嫌她都避了,宋璟亦不是没有道德和责任感的一个人,之前两人也已把话说开。如果任盈珠是聪明人,就该知道,过去终归是过去,惜取眼前才是正理。
任盈珠不聪明吗?她能伪装这么久,隐忍到现在才动手,就知她是聪明的。
她还是走了极端。
可见情之一字,祸人不浅。
好好一个人,一旦入了魔障,就变的如妖怪一般。
任盈珠死死盯着季妧,气息急促且紊乱。
“有什么,可谈?听他亲口承认他、他心里那个人,是你?”
“我和他之间并非如你所想……不瞒你说,我已经嫁人了,而且我很爱我的夫君。”
季妧的话并未能宽慰到任盈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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