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闵王府都被翻了个底朝天,寝殿里的密道也搜了,更别提密道尽头还有早已埋伏好的人马……就这还是被他们给逃了。
后来才知王府内竟然还有第二条密道!
然而已经晚了,人都已经跑了。
贴身宫女这时接话:“第二条密道的出口在京郊,并没有出城,他们定然还在城内。娘娘不必忧心,只要还在城内就好办。”
“但愿吧。”郑贵妃捏了捏额角,对郑国公道,“加派人手,三日之内,无论生死,本宫要见到闵王。还有……”
长跪于午门外的那些官员,有胆识、有骨气、有章法,若说这背后没有组织者,郑贵妃是不信的。
表面上看,组织者很可能就是潘嘉道和宋璟之流,但也仅是表面上。
老安王给了他们支撑不假,但老安王掌管了大半辈子皇家宗室事物,一辈子秉奉宗法,不会特别深入的参与其中。
倒是张相那只老狐狸……
“张相那边,给我盯紧了。”
郑国公离开后,郑贵妃放松身体,往后仰靠在贴身宫女的身上,疲累不加遮掩。
“头疼……”
慵懒无骨,柔婉如水,和刚才的精明犀利判若两人。
殿内空无一人,贴身宫女的体格似乎比方才大了许多,声音也粗了许多。
她握住郑贵妃的手,把玩了一阵,而后顺势往上,轻抚着她的脸。
“再撑撑,就要熬出头了。”
郑贵妃闭上眼,蹭了蹭她的手心,喟然而叹。
“是啊,那个人都已经死了……”
对郑贵妃而言,万德帝死了,她就已经熬出来了。
十多年了,从她被送进恭王府那日,这十数年,她真不知自己是怎么过来的。
给有权有势的恭王做妾,以郑国公府当日的地位处境,原也没什么可委屈的。
可她何止委屈?充塞在她胸腔的是怨恨熬成的毒液!
这怨恨不仅仅是因为被迫和心上人离散的不甘。在母亲的劝说下其实她已经认命了,嫁去王府前夜,她甚至还在一遍遍说服自己。
恭王是个相貌堂堂的男子,成熟且风度翩翩,这种魅力是和她一般年纪的心上人所不具备的。
所以一开始,对于这个名义上的夫君,她并没有那么排斥。
可她又哪里想到,有些人是有两张面皮的。
穿上衣服的恭王,俊朗非凡、温存多情。脱下衣服的恭王,却可以瞬间化身恶魔、将人折磨的生不如死。
从起初的倍觉羞耻、鞭打凌虐,到最后多人同塌也能淡然处之、甚至主动迎合他的喜好——她从一个活生生的人,生生活成了一个空有姿容的行尸走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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