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突然了。
太不可置信了。
“那、那……”
皇帝驾崩、景阳宫大门紧闭,宫内必然已经戒严。这个时候确实不能贸然自投罗网,可就这样逃离王府,岂非等于主动言弃?
假冒的小皇子一旦登上皇位,大宝将彻底陷入被动……
“他们打算在发丧之前,先解决后顾之忧。季姑娘可还记得五城兵马司是谁在掌控?”
“你是说……”季妧一激灵。
见滕秀不语,季妧怒从心头起。
“他们……”
“敢”这个字卡在了嗓子眼,最终消失于无声。
郑家敢吗?
事已至此,郑家还有什么不敢的?
这些年郑家没少往军中插手,辽东他们盯上已久,也图谋已久,郑华亨就是最重要的一步棋。只可惜这步棋废了。
那就只能舍远取近、另做打算。
反正等诏书到手,小皇子继位,不管是哪路大军,还不都得乖乖臣服?
而这之前,只要把控住宫中和京城……
从万德帝罢朝起,后宫就成了郑贵妃的一言堂。
禁军虽未必全被其收买,但禁军只听天子号令,如今天子已逝,小皇子又是万德帝名义上唯一的皇子,郑贵妃手里还很可能拿着遗诏的情况下,禁卫军会听谁的想都不用想。
可逃又岂是那么好逃的?
张相告病之后,前朝被郑党掌控,甫入十月京城九门就频繁换防,可见他们早就防着这一天了。
“咱们要去哪?”
“去……”
说话间已经到了地方,是王府最偏僻的一角,这里有一片树林,不过荒草横生、少有人来,而在枯枝掩映的后面,是一座废弃的小院。
院门刚一打开,一人一狗便向季妧奔来。
“阿姐!”
大宝扑进季妧怀中,紧紧攥着季妧的手。
姐弟俩双手交握,俱都是凉的。
“怕吗?”季妧将他没来得及梳理的头发拨到身后。
季妧没来之前,大宝一直镇定非常,脸上半丝慌乱都不见。
季妧来了,他的眼中才发浮现出那么一丝丝惊惶。
但是等季妧问出这句话,那丝惊惶又不见了。
“不怕。”他盯着季妧,“只要阿姐在,就不怕。”
季妧摸了摸他的脸:“好样的。”
小丁不甘人后,拿脑袋蹭了蹭季妧的腿,暗示她别把自己给忽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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