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老将军攒下的声名再也起不了荫蔽子孙的作用。
面对汹汹民情,郑国公府还想要一力压下,没想到多月不曾上朝的万德帝竟然难得上了次朝。
本心来说,万德帝根本不想再理聂家的污遭事,但是天命说了,聂家克他。
万德帝想了想,他登基之初虽有不顺,但是都化解了。他真正的不顺,是从万德六年,与北梁议和开始。
而之所以与北梁议和,还不是因为聂家留下的祸根?
如此看来,聂家果然妨他!
万德帝下旨彻查,并令三司会审。
近几个月被郑党打压的喘不过气的闵王党,抓住这个机会自然往死了出力。
郑国公府见势不好,及时抽身,将自己撇的一干二净。
不久后,罪名核实。
盛怒中的万德帝直接下令,聂战霆凌迟,并夷其九族。
然而不过一晚,金口就改了。
不知是郑贵妃的枕头风,还是有些勋贵老臣去求了情,最终的判决是,凌迟改为流放,夷族改为抄家。
对于如此结果,多方虽有诸多不满,也算稍稍平息了民怨。
而对于季妧来说,夷族改为抄家她没意见,但是凌迟改为流放……
有法不遵,甚至带头践踏法制,大周再不改天换日,离亡国怕是也不远了。
“姑娘,属下安排人手,等他们出了京城……”罗勒比了个暗杀的手势。
季妧吁了口气。
“不急。流放到西北戈壁滩,充军边塞,好几千里路程呢,让这个细皮嫩肉的纸上将军体验一下人间疾苦也是好事。等到了地方……也就没必要活着了。”
罗勒会意,自行安排去了。
郑党算是输了一局。
景阳宫内,郑贵妃气急败坏。
“寇长靖他究竟想做什么?难道他还想谋反不成?!本宫借皇上的名义已经往辽东发了七道红牌,为何他还不领命?!”
明明之前一直打的好好的,接连收回两座城池,正该一鼓作气拿下东越的时候,突然没了动静。说得好听些是战略调整,鬼知道这背后是不是藏着什么阴谋!
郑贵妃从未这般心浮气躁过,时机不等人啊!
“父亲,眼看就到十月底了,皇上他……他被聂家这事给气的,据说昨夜又吐了血……”
之所以用“据说”,是因为万德帝现如今已经搬到了符望殿,一心坐禅问道,谁也不肯见。
最近半年他甚为倚重一个老道士,听了那老道士所谓“王不见王”的话,连小皇子也不肯见了。
虽然符望殿那边已经安插了眼线,郑贵妃还是忍不住心慌,深怕事情脱离了掌控而不自知。
她并不是担心万德帝会立闵王为太子。是个人都知道偏亲生儿子,可前提……
“不行!不能再等了。辽东那边即便不能大捷,也不能在这关口出什么乱子,寇长靖实在让人难以放心,得另派个信得过的人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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