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人却像不散阴魂一样缠上了她。
“幸幸?真的是你……刚才我还以为看错了。”霍从淮小心翼翼和她搭着话,“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风幸幸依然没理,闷头自顾自往前走。
想到刚才撞见的那一幕,霍从淮敛了敛唇,心口隐秘地触了一下。
在他的记忆里,风幸幸就像一株精雕细琢的花瓶,完美无缺,安静地陪伴在他身边,时常让人感觉不到她的存在,可每当抬头,又能一眼看见她。
她很少在他面前显露情绪,正因为如此,他才会误以为她古板无趣,才会在失去她之后懊悔不已。
现在看来,她才不是什么了无生息的花瓶,她有情绪有脾气有她的小性子,只不过不对他展露罢了。
而她独自一人站在街头掉眼泪,这样的事他还是头一次见。
“刚才……”喉结上下滚了好几轮,他终于问出了口,“你怎么…哭了?出了什么事吗?”
被看到自己一个人站在大街上哭已经够丢脸,风幸幸才没那个兴致和无关紧要的人继续分享她的糗事,于是无视他的询问,加快脚步想把人甩掉。
无奈霍从淮跟得紧,她冲了好一段路也没把人甩掉,反倒是她稀里糊涂又原路返回到了购物中心。
眼见停车场就在前面,怕薄应雪没走又和他碰面,她不得不停下来,扭头烦躁地问害她回到这里的罪魁祸首:“你还要跟我多久?”
“我没别的意思。”见她动怒,霍从淮连忙解释,“我只是不放心你。”
这话说得!
风幸幸嗤了声:“不放心我?不好意思,请问我跟你有什么关系吗?霍总要是有闲心关心一个外人,不如回家多关心关心你的妻子!”
“就知道你在怪我……”霍从淮叹了口气,“之前的事是我不好,我没能管住温苒,让她给你惹出麻烦,我一直想找机会给你道歉,对不起,我保证这种事以后不会再发生。”
他话里透着对妻子的嫌弃,一想到当初他为了温苒毅然决然和她退婚、不惜和霍家断绝关系的样子,风幸幸就觉得好讽刺。
“你们男人都是天生的演员吗?”她哂笑,“我是不是需要给你准备一杯酒?好让你三分醉,演到我流泪?”
不过……
论演戏,面前这个人和薄应雪相比,还是差太多,那位啊…才是真高手,把她哄得团团转,卖了都心甘情愿替他数钱。
“你走吧,我现在没心情和你说这些没意义的话。”她下了逐客令,怕他误会,又仰头补上一句,“以后也不想。”
两人对视。
他能清楚地看到她对自己的排斥,以及极力隐藏在那之后浓重的悲伤。
事到如今,他当然不会自作多情地觉得那是为了他。
但或许……他能替她抚平,能给她微不足道的一点安慰。
于是他不假思索,也顾不上去思索,本能地伸手扣住她的手腕,在风幸幸猝不及防间把人拽进怀里。
他抱着她,像抱着失而复得的美梦。
双臂死死克制住她的挣扎,他垂下眼睛,动容地说:“你可以和我说的……幸幸,你有什么不开心,可以和我说的……”
没有资格继续待在她身边,但至少,安慰这样简单的事他能做,也想做,只要…她还肯给他机会。
不远处。
一辆低调的小轿车里,温苒死死盯着那对拥抱的男女,眼里的光不断破碎,理智寸寸崩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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