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匆匆结束这边的聊天,专心忙起工作。
杨舒拍完日出照,回民宿还不到七点。
客人们已经起了,院子里挺热闹。
今天天气好,食堂里的桌椅摆在外面,有人正在吃早点。
杨舒也有些累,便找了个没人的桌子坐下,扫码点单。
院子里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在玩泡泡机,比他矮一些的小女孩踮着脚伸手要,声音软软糯糯的:“哥哥,你让我玩一会儿。”
小男孩不理她,转过头继续玩自己的。
小女孩可怜兮兮地看着。
五彩缤纷的泡泡吹得满院子都是,一个女人从屋里出来,呵斥道:“这么多人在吃饭呢,你俩想挨打是不是?”
小男孩迅速把泡泡机塞小女孩手里:“妹妹吹的。”
小女孩懵了一瞬,看着手里的泡泡机,逐渐气急败坏:“哥哥欺负人!”
女人将泡泡机收起来,瞪了儿子一眼:“你妈眼没瞎呢,再天天欺负你妹妹,我就把你们俩分开,以后谁也别见谁。”
女人训斥着,一手牵起一个,找了个空桌子坐下来。
杨舒视线从那对兄妹身上收回,望向自己左手腕上戴着的手链。
手链是用红绳编的,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上面串了一颗转运珠。
恍惚间,她耳畔仿佛响起温柔又无奈的女声:
——“言礼,你是哥哥,怎么又欺负妹妹?”
——“言悦,你穿着鞋在你哥哥床上走来走去了?别狡辩,你哥床单上的脚印就是你的。”
——“言礼言悦,你俩再天天打架,我就把其中一个送去给别人养,让你们天天见不着。”
思绪拉回,杨舒指腹摩挲着手腕上的转运珠。
上面依稀可见雕刻的文字:言悦
小时候,每次听母亲说要把她和言礼分开,她都觉得是在吓唬人,根本不在怕的。
直到那天,母亲带着言礼出门,让她看家,她不依不饶地哭闹。
言礼好脾气地哄她,说回来带冰糖葫芦给她吃。
那天晚上,她等回了母亲,等来了冰糖葫芦。
却没等到言礼。
……
“介意拼个桌吗?”
一抹熟悉的声音响起,杨舒沾着湿意的睫毛颤了颤,缓慢抬起头。
“钱二铭”已经很自觉地在她对面坐下。
在她通红的眼眶上停留两秒,指指桌上的早点:“你点这么多吃得完吗,要不要再请我吃一顿?我这样颜值的人陪你共进早餐,你其实是赚了。”
看见他,杨舒心里的那点沉闷莫名散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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