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绿礼愣了愣,她突然想起之前看的民间话本,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之间一命偿一命的桥段不在少数。
难不成要她的命?
“我若是要周已死呢?你愿意吗?”
绿礼松口气,如果是真要牺牲她性命,她定不会答应,幸好只是周已,她皱眉接着问:“他死了便能解蛊?”
“所以你愿意?”周已是崔弋带回来的孤儿,崔禺在他小时候也曾照管过他一段时间,纯粹是因为崔弋并没有把他当作养子抚养,作为药人,需要他时便去试药,不需要时便抛掷一边,若不是他偶尔给了周已几口饭吃,那孩子恐怕得活活饿死。
说是有多深厚的感情倒也不至于,只不过好奇罢了,多情总被无情恼,他倒想知道周已的结局是否会同他那养父一般。
愿意吗?绿礼罕见地沉默,这份迟疑让崔禺有些惊讶,也不枉周已一片痴心吧。他淡笑,心中不知是宽慰还是苦涩,若是少年时他能鼓起勇气诉说自己的心意,那么结局是否就会不同了呢?
“那......你要杀他记得带远些。”再怎么样是她名义上的夫君,她金碧辉煌的公主府刚建好便染上这么多鲜血,她之前不信鬼神,如今心存几分敬畏不得不避讳这些,周已若又死在她府上,多晦气!
崔禺:“......”
原来是他自作多情了。
“咚。”东西滚落在地的声音。
“什么声音?”绿礼偏头朝他身后的房间看去,他身后房门紧闭,“你房间里还藏人了?”
“可、可能是风吧,吹起帘子不知道带倒了什么东西。”手指不甚自然地摩挲了几下衣角。
他都听到了?到头来终究是走了他养父的老路。
“哦。”刚刚确实刮了阵风,绿礼没有多打探,管他呢,她的目的达到了便成。
确认了他愿意解蛊,再加上李神医,她不信这共生蛊真就无人可解了!
等绿礼心满意足地离开后,崔禺这才恢复脸上冷漠的表情,他对着屋内道:“她已经走了,出来吧。”
“吱呀。”房门被人从里面打开,周已默默走出来,黑寂的眼神带着几分浅浅落寞,显然,绿礼刚才说的话他都听见了,说不难过是假的。不过,或许是从未在她那里得到过偏爱,他竟觉得还算坦然,毕竟他也比较不出从未得到和失去哪个更让人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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