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丝毫不惧,拱手答道,“回大人,此事纯属子虚乌有,并未有其事。”
“你撒谎!”在萧煜看来,云舒就是死不承认,他咬牙切实道,“即便你不承认,可事实就是如此,不然为何两人一道出发,我父亲被匪徒杀了,而你夫君活着回来不说,我萧家的家业最后也被你们陈家吞没了?”
“这又何不能?”此事本来就和陈家无关,云舒坦然道,
“你我两家虽一同出发,可到底是两家人,只是同行作伴罢了,但衣食住行都是分开的。那贼人摸上门来的时候,我夫君和你父亲虽是同住一家客栈,可也是两间房,而且他身边还带了几个伸手了得的镖师,所以才夺过了一劫。
至于你说的夺人家产,那更是无稽之谈。当初你父亲没了,你家没了主心骨,家中的生意早就一落千丈成了烂摊子。是我夫君念在两家情谊上,花大价钱将这些产业买了回来,变相地补贴你们。真要说起来,我们陈家不仅与你们萧家无仇,反而还有恩情。”
“这不可能!你一定是在骗我!”萧煜神色狰狞,显然是认为云舒说谎。云舒也不与他争执,径直朝知府道,
“大人,我说的这些事情都是真的,没有半句虚言。如今不过才过去十五年,当初知晓此事的人大多都还在世,也应该都还记得此事。若大人不信,可以去平安镖局找当年我夫君请的那几名镖师问话。还有当年为我夫君做中人买下萧家产业的中人如今也还在,一应契书衙门里想必也有备份,大人一问便知。”
“可。”知府点头吩咐人去寻证人和契书。
众人被连夜寻来,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见知府问及十五年前的往事,也不敢隐瞒都将自己知道的事情说了。而此时文书也哪来了当时备份的契书,也证实了云舒刚刚的证词。
听到这话,萧煜呆若木鸡,大脑一片空白,他怎么也想不到他一直心心念念的仇人,居然不是仇人不说,甚至还对他萧家有恩。
不,不会的,一定是陈夫人在说谎,父亲已经去了那么多年,如今陈家有权有势,还不是想让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萧煜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他神情狰狞,状若癫狂嘶吼道,
“不可能!你在说谎!母亲明明说过,就是你们陈家害死了父亲,她连死之前最后的遗言也都是让我报仇……一定是你在说谎,一定是!”
“那为何不能是你母亲说谎呢?”知府拿出一张契书,怜悯地看着他道,“这契书上还有你母亲的签名和手印,买卖家产之事,你母亲也是同意了,并不是陈家巧取豪夺。”
看着契书上熟悉的字迹,萧煜如遭五雷轰顶,被炸得头晕目眩,大脑一片空白。
他嘴唇哆嗦,脸色煞白,原本俊美的面容因绝望和后悔扭曲得像个厉鬼,
怎么可能呢,母亲怎么可能会骗他,他怎么可能会报错了仇?若他真报错了仇,那他这些年为了报仇做的这一切又算什么呢?哈哈哈,笑话,他这一生就像个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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