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明珠也曾怀疑是少年拿来搪塞她的借口,曾逼问过一次。
少年说那女子曾流落在烟花之所,不惯现身于人前,小字红月。
穆明珠听他说得有鼻子有眼,连姓甚名谁都能娓娓道来,也觉他没必要编这样的谎话出来,又对他的感情生活并不在意,便没有再继续探问了。
自腿伤之后,她便再没见过少年骑马。纵然前世她烦透了齐云,却仍心中惋惜,她曾见过少年策马驰骋的英姿,待到见他残了左腿,便如见到一朵即将盛放的牡丹横遭了风雪一般,忍不住要感叹上苍弄人。
此时见少年好端端垂首立于路边,手上还牵着马缰,便宛如枯木返青、朽花再生一般。
穆明珠这许多念头,也不过刹那之间。
“齐云。”穆明珠勾一勾唇,余光中看到身后又有穆武等人骑马赶到,不是叙话之处,只含笑道:“等会儿场上好好发挥,可不要让着本殿。”话音未落,便打马先行,入了北苑马球场。
齐云愣住。
跟随穆明珠的从人打马入内,马蹄卷起的扬尘在初夏日光中纷扰。
齐云这才回过神来,握紧了手中缰绳,转眸望向穆明珠离开的方向,却只能在透过层层叠叠的从人身影,望见那一角淡金色的衣衫,似云如雾,转瞬没入场内再不可见。
穆明珠一入北苑马球场,便有人高声唤她。
“这边!”萧渊立在数十米外的看台上,见她应声看来,便挥杖击落地上的马毬。
只见那马毬好似一枚小流星般冲穆明珠所在之处奔来。
穆明珠不慌不忙,从马背囊上抽出月杖,也不见她如何拿捏,一杖挥去,便正中飞来的彩毬,令那彩毬倒飞回看台上去。
“好手法!”萧渊伸杖勾住那彩毬,转而握在手中,笑道:“你来得正是时候,快看场上哪个打的最好!”
穆明珠登上看台,只见正中马球场上,十四位青年分作两队,正在比赛,儿郎们时而控马疾驰,时而俯身挥杖,时而击球入门,好不精彩刺激。
萧渊指着场上赛手,时不时点评几句,同穆明珠介绍赛手身份,“除了咱们两人,另要从中选出五人来与咱们同队。我心中有一两个定下来的,还有两三个不太好确定的,你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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