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授受不亲,其余修士都是住在对面那排厢房,千凝住的这边,还带着一个小院子,所以这整片地段,就是千凝的天下。
把她安置下来,天臧和空源还有事,就先离开。
与千凝一起的,还有一名五十岁的仆妇。
寺庙后院内本不该出现女子,不过,往日会有贵妇贵女来参拜,便在这些厢房休息,房间里有一些生活的痕迹。
千凝在厢房内休息半日,整足精神,闲着也没事做,不如来搞事。
她已经与仆妇打好交道,叫来她:“刘婶子,不知道庙里有没有铁铲之类的?”
刘婶知道她是天臧大师带回来的人,倒是客气:“有是有,不知道姑娘要干什么?”
千凝没有瞒着她:“挖池子。”
就“挖池子”此事,她与刘婶商量半天,知道哪个方位最好,还能引活水进来。
决定好之后,她开工,亲手铲地,至于刘婶想要帮忙,她婉拒了,人家都五十岁,她也不想让她干这种重活。
就这样动工两三天,池子定型,千凝把铁铲插到土里,挖起最后一抔土。
菜菜突然说:“天臧来了。”
千凝擦擦鼻尖,现在在坑底部,抬头看——果真,天臧站在池子的边缘,低头看她,便见他眉宇间夹杂无奈。
她叉着一只手,嬉笑地问天臧:“怎么了?”
天臧看着这一个大坑,还有挖出来还没清理的土壤,轻轻叹了一声。
千凝穿着短褐,头发随意扎着,露出整张干净清丽的面容,她仰着头,脖颈修长,眼底似一汪轻泓,漾着水波般粼粼。
里面有胸有成竹,也有得意洋洋,她好像觉得自己做的事,称得上丰功伟绩。
这几日,天臧有事,并没有回寺庙,而按时来禀报的人,也并没有提出千凝在挖坑,只是等他亲自过来,才知道坑已经挖好。
此时,千凝拄着铁铲,走回地面,她小手一挥,介绍起来:“寺庙里没有风景,挖个池子,最好能引活水,风水可就不一样了。”
事实上,她于风水一道什么都不懂,胡诌的。
天臧想起,前几天空源把他自己喜水之事,告知千凝。
原来她是在这里等着。
他的目光,落在千凝被的掌心。
她从来没做过这种苦力活,掌心之前还磨出一个水泡,是刘婶拿针挑破的,此时手掌缠着一圈绷带。
千凝跟着天臧的目光,停在自己手心。
天臧不着痕迹地蹙了下眉峰:“何苦。”
“如若施主不答应用玄天珠缝合昊海结界,贫僧也不会对施主做什么的。”
他目光沉沉,声音也压低几分:“遑论强迫,亦或者威逼利诱,施主是知道的,梵音宗与其他宗门并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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