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日后他又喜欢这个孩子了,那该怎么办呢?那他就会对孩子好,会爱这个孩子,但初雪会嫉妒。
她从没有想过,他们之间会有第三个人出现。
李成暄身边不乏投怀送抱的人,可是他从来不多看一眼,他只会温柔而霸道地凝视自己。他有种侵略和独占欲,但初雪隐隐地享受这种侵略性和独占欲。
关于这一点,她不敢告诉任何人。
可是她最近越来越害怕,因为李成暄做了皇帝,日后还会有很多很多的女人,三宫六院,他能不喜欢,但能完全都远离吗?退一万步说,他真的会不喜欢吗?
初雪对这些念头感到恐惧,她觉得自己让人感到害怕。
她脸上的喜悦消失得太过明显,李贞很难不察觉到。李贞嘴唇翕动几下,试图安抚她:“没有,阿雪只是还没有习惯罢了。是因为没有人教阿雪怎么样去习惯,过一段时间,就好了。会好的。”
李贞近乎自言自语,不知道是劝说初雪,还是劝说自己。
她们的话题在这里中止,因为李成暄来了。
初雪一如既往地把李贞从眸光中抛去,扑向了李成暄。李贞望着他们,望着李成暄,自觉地寻了个借口告退。
“那我便先走了。”
李成暄对她离开与否并不在乎,他额头抵着初雪的额头,享受与她交换体温。
“阿雪今天做了什么?”
“嗑瓜子,和贞姐姐聊天。”初雪腻歪地和他碰鼻子,亲吻他的鼻尖。
一旁的日光投影在地砖上,映出一双人影。树影在人影之后,失去了大部分的叶子,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杈子。
深秋来了,冬天也要来了。
*
李贞想,再等等,也许再等等就能说出口了。
但是她没想到,她又病倒了。当今冬的第一场雪来的时候,李贞病情忽然加重,人直接昏迷过去,病情比上一回还要汹涌。
今冬的第一场雪下得很大,皑皑莽莽,覆在檐瓦与地砖之上,连同树枝栏杆,一切都穿一层白。
行路艰难,李贞的宫女到太医院的时候,已经过去许久。她急急忙忙地请了太医回去,太医却也束手无策。
另一边,自然也有人去告知初雪。
初雪才从被窝里爬起来,听闻消息,连忙穿了衣服过来。
李贞连呓语都说不出来了,她只是躺在那儿,仿佛已经死去。
初雪心中一凛,对太医说:“太医,你救救她。”
太医只能说尽力。
尽力二字,仿佛已经宣告了结束。
初雪跌坐在椅子上,扶着桌边,茫然地问李贞身边伺候的宫女:“怎么会这样?前两日不是还好好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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