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破庙的何朝歌吩咐点墨将他的尸体火化后,井带回府里。
刘瑜此人一生身无牵挂,俗称死了都不会有人帮忙摔火盆那种。偏生他又是一个喜欢热闹,又爱臭美和八卦的人,想来会和璎珞相处得很好的。
有时候连她都觉得她真是一个性格分裂的人,人活着的时候不想着好好待他,偏生等死后才追忆他的百般好。
随着马车缓缓行驶进长安城,城西外一处破庙着了火都无人理会,唯有黑烟滚滚冲向苍穹,炙热火舌舔舐周边一切。
坐在马车里的何朝歌稍微平缓了心神,这才缓缓摊开放在腿上的纸条,不过匆匆一扫,却越看越心惊,放在膝盖上的手不自觉握紧。
“调转方向,我们现在去城南张屠妇家。”无论信上说的是真是假,她都要一一分辨。
但等她赶来后,见到的正是张屠妇的女儿搀扶着张家夫郎扶柩出来的画面,耳边传来的是如诉如泣的唢呐声,还有漫天飘洒下来的黄白纸钱。
她接下来去的几家,不是扑了个空,就是那人或多或少的发生了意外。
随着天色暗沉下来的瞬间,她发现信上提到的人名都有一个共同点,皆在这几天中发生了意外,以至于她对赵瑾玉现在说的话,都要经过细细推敲。
繁星挂山峦,清风拂柳枝。
“嫂子可是不喜欢吃这道虾仁炒蛋?”赵瑾玉见她盯着面前那道菜走神的时候,还以为是她不喜欢,便给她夹了一筷子鸡油小白菜进碗里。
“这个清淡些,嫂子应该会喜欢。”
回过神的何朝歌轻扯唇角,将这根小白菜埋进米饭深处,道:“没有,这道菜很好吃。”
她想了下,又加了句:“瑾玉可否和我说下,你和璎珞之前在家里的事嘛?你千里迢迢的带着年糕来岭南找我的时候,又在路上发生过什么。”她在恢复记忆后虽然派人去查过有关于江南赵家落败一事,却因为时间久远而显得有些模糊。
唯一记住的是,赵家满门只有两子因为外出而逃过一劫,却自此下落不明。
赵瑾玉先是将嘴里的糖醋排骨咽下,又喝了口鲫鱼汤漱了下口,才回:“我是府里庶出,平日里就只能和姨郎缩在自己的院落里不能乱出去走动,要不然不小心冲撞到了贵人可怎么办。至于哥哥,因为嫡庶有别,我倒是不怎么和哥哥有交流。”
有时候嫡庶二字,便代表了天堑之别,更是他终其一生都无法越过的横沟。
“那你还记得,赵家当时是因何破败的吗?”有时候有些事情的突破口,还得从当事人身上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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