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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第二日,一缕细碎的阳光从天边灰与白的间隙透出,湖面白雾渐散时。

原先屋内相拥的二人也相继醒来,雪白毛茸毯上则凌乱的洒落着彼此间的衣物,那青花瓷柳叶瓶中斜插的两枝酒醉贵妇也在无声的诉说着什么。

随着那放了一夜的秋香色桃花枝帷幔被别到莲花铜钩上时,一头墨发凌乱披散的美人也眉尖微拧着从内里走出。

“怎么那么早就急着走了。”睡得迷迷糊糊中的刘爹爹——刘瑜察觉到身旁的女人起了身后,不满的嘟哝出声,就连那只手都习惯性的搂着她纤细如杨柳枝的细腰不放。

“我今日要回学院上课了。”何朝歌微抿着唇,下意识的推开了男人搂着她腰间的手,半垂的羽睫中还带着一抹厌恶之态。

“可是现在还早,再陪奴家多睡一会儿又无妨。”男人因着刚睡醒,那嗓音也变得又酥又魅,像极了一把钩人的钩子。

刘瑜见她不说话,便将先前藏在枕下的十两银子递了过去,“喜欢不。”

“喜欢。”毕竟天底下谁会嫌钱多。

“还有你最近不要再来寻我了,我说过了不会在做这等生意了。”何朝歌动作熟练的将那钱收好,并放在抽屉里上了锁,显然这动作已经不止是做过一次了。

“你上一次也是这样说的,不过最后还不是做了爹爹的生意吗。”起身后,只随意披了件朱红薄纱的刘爹爹扭着腰就要为她更衣,也不理会对方眼中的冷漠。

“反倒是照影的心可真是狠。”刘瑜见他的手被躲开后,也只是笑笑掩饰过去,并且抢过了她的腰带为她系上。

“何来的心狠,不过就是钱货两讫的事。”何朝歌看着她身上的斑驳痕迹时,显然早已习以为常。

“那你二人都在一起那么久了,也没见得你能多怜惜我几回,反倒是刘爹爹都没名没分的跟了照影那么久,也不知你什么时候能给爹爹一个名分。”男人撩起她的一缕发置于指尖处缠绕把玩,更笑得暧昧至极。

显然不喜二人距离过近的何朝歌脚步稍往后退几步,漆黑的瞳孔中满是寒意道:“我不喜欢年纪比我大的男子。”

“这年纪大点才知道疼人,哪里像那些小年轻一样除了整日哭闹后还会做什么,说不定就连那伺候人都不会。”话到最后,连男人话里也染上了几分苦涩。

毕竟若是他能有选择,怎能不奢求自己稍微年轻几岁。

“可我喜欢干净的男子,而非那等从花楼里头不知沾了多少女人香脂唇膏的男人。”她担心他听不懂人话,继而再加了一句。

“即便我不干净,可我未来的夫郎必须得是要干净的良家子。”何朝歌似不愿在多说什么的转身离开,自始至终都不理会那面色苦涩得犹如苦瓜汁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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