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要去孟府做客呢。”小院儿揉着手中的衣角,低着头说。
“你如果不想去,可以不用去的。没有人喜欢被当做另一个人。”
小院儿心头只觉得暖洋洋的,似乎方才心头的阴霾,都一扫而光了,忍不住抿唇一笑:“还是要去的,就当做是游戏好了,殿下可以看看我装得像不像。”
其实还有句话没有说出口,小院儿想,如果郑澜这次南下带着拆解杭南士族的职责,她是很希望能够帮一下郑澜的,哪怕仅仅是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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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大人,依您的判断,此次湛王就藩的目的根本就是冲着咱们来的吧?”说话的是沈氏的嫡子沈无咎,是世族中话事人里面最年轻的,此人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两只眼睛却露着凶煞的光,是杭南世族中强硬派的代表。
孟启礼看着书房里坐着的七八位世族话事人,没有立刻搭话,耐心地命侍从给诸位有头有脸的大人物纷纷看茶,侍从知趣地退了出去,守在门口,确保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去。
沈无咎见孟启礼这纹丝不乱的样子,有几分着急地催促:“五叔,你倒是说话啊。”
杭南世族联姻的历史已经超过百年,几大世家几乎都沾亲带故,平日在官府或者正式场合往往互称职位或者雅号,但是私下里,便按照辈分直接称呼彼此。沈无咎父亲与孟启礼是表兄弟,因此在私人的场合,沈无咎按照族中辈分称呼孟启礼“五叔”。
听闻这声称呼,孟启礼意外没有回绝,思忖了片刻,对着同样面露急色的几位话事人说:“此次湛王就藩,绝非隐居杭南,而是圣上的一步棋罢了。自太宗皇帝以来,削弱世家力量,已经提上日程,只不过朝中咱们的人脉盘综错节,就算是王孙公主,也不过就是世家望族的外甥侄女,但湛王殿下却并不相同。”
“鬼子九。”沈无咎忍不住骂了出来,自从太子宫变逆案以来,朝中将湛王殿下的本事传的神乎其神,特别是他的扶摇神功,取人性命于十步以外,几乎被目为鬼功。
“实在不行,咱们就下毒。总不能眼睛里揉沙子。恒昌帝这个老王八蛋是怎上位的,如今有了这么个鬼儿子就要卸磨杀驴!”沈无咎身后另一个世家的话事人急切地说道。
孟启礼失笑,无奈摇摇头:“如果这么容易,就好办了。”他曾在京中挂职,深知曾经闲云野鹤的湛王绝对不是传闻中所言的那般胸无大志,只不过是碍于出身,不喜欢卷入是非。
沈无咎揉了揉眉心,眼中藏着凛凛杀气:“不过是一个歌女的儿子,如果圣上立这等人为储君,我沈家第一个揭竿而起。”
孟启礼不置可否,他知道恰恰因为郑澜的母族与任何一派世族都扯不上关系,才被恒昌帝看重,拆解世家的时候,才能够免除利益纠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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