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她回到酒肆不久,匠人就扛着家伙什过来,一派今日正宜动土,手痒痒的兴奋劲。铺面修缮灰土飞扬,皎然让姚姐关了茶肆,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开始捯饬铺子里里外外。
茶肆和酒肆中间本没有墙,只用一道帘子隔开,皎然命人撤去,打通两间铺面,再把巨型木架移到后院,又将杂物破烂全都扔掉,酒肆的空间立刻肉眼可见拓宽了一倍不止。
等匠人粉刷完墙壁时,皎然正好带着木匠回来,指挥他们量尺寸,定制椅桌隔断。因为隔断选的是白布屏风,且预算不多,用的是最普通的木头,所以很快的,一架六屏座屏风就摆在原来的茶肆和酒肆中间。
姚姐有点纳闷,原本的茶肆里铺上胡毯茵席蒲团坐垫很好理解,但为何买了一架空白屏风?
皎然笑嘻嘻道,“咱们穷,等以后白嫖嘛。”
老板说的,总是对的!姚姐闭着眼就给皎然点赞,“小当家,酒架子挪到后院,咱们桌案都能多摆好几张呢。”姚姐瞅着焕然一新的铺子连连点头,“一下子铺里的酒都变得值钱了。”
皎然抿抿嘴,现下铺里可一滴酒都找不到。
但既然铺面翻新完毕,后方仓库自然也要跟上,一时半会自酿酒指望不上,当务之急是要先去官库酒坊拿酒。
石家有定额的酒引,这倒不是大问题。
第二天清晨,皎然又起了个大早往外城去,要先找酒务官把约续上,才能去拿酒。
这人一改变原来的生活轨道和状态啊,总能见到这世界寻常见不到的一面,人生处处是惊喜。
内城朱雀门外有一条杀猪巷,供应城里千家万户的猪肉口粮。皎然走到朱雀门外时,正好遇到成百上千头粉粉嫩嫩的大猪小猪“蹬蹬蹬”迈着小短腿,“哄哄哄”地欢呼进城,那气势,宛如走在乡间的小路上,正要去春游的小学生。
皎然看在眼里,美在心里。眼前每一头猪仔顶上都冒着发光的金币,看得人眼睛也金灿灿地发光。这感觉如同在游戏里突然天降金币大礼包,抢到就是赚到。要是能抓几只回去就好了,变着花样烤、煎、卤、炖、熏……够吃上好几顿呢。
想着想着,以至于皎然脚步顿住,停在路边一动不动。那群小猪仔仿佛和她心意相通,纷纷绕开她往另一边走。
待到目送小猪仔远去,眼里只余一扭一扭粉嘟嘟的猪屁股,皎然才暗道:不对!谁要跟猪猪心意相通哪。
在本朝,酒业归三司和吏部统管,酒户拿曲要先向曲院申请曲数,无钱可以先赊取,但要用家业抵当,还是三五连坐制,分外严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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