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茶有些哑口无言。
“所以,”江醒凑得更近了,两人的鼻尖几乎要碰触到一起,“不试试又怎么知道我甜不甜?我的话,不听听,又怎么知道是不是真的?”
气氛暧昧,姜茶下意识想躲,余光却瞥见江醒已经红透的耳朵尖,再看江醒就闻出几分纸老虎的味道来。
她不再躲闪,反而迎着他的目光凑得更近了,“哦?怎么试?”
姜茶清凉的鼻尖触碰到江醒的,后者往后一缩退开些许。刚退后,江醒就后悔了,果然,几乎是同时他就听见姜茶带着得意的笑声。
江醒整个耳朵都红了。他松开姜茶,退回对面坐着不说话。
姜茶低声笑了会儿,“不是要告诉我对我是何感情吗?我等着听呢。”
江醒心情差不多平复下来,他目光几近刻薄,不答反问,“你后悔吗?”
姜茶微怔。
“我如今这样,真的是你愿意看到的吗?”
江醒火光下的双眼黑幽幽的,像一汪看不清看不透的深潭,“你看,我没能压得住李召。”
“我不后悔啊。”姜茶回答得毫不迟疑,“不解蛊就是死,而活着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至于我愿不愿意看到你变成现在这样……”
姜茶笑了,“我只能说,你比平安村的江先生更真实。失去记忆没有过去是痛苦的,不能思考也是痛苦的。我不认为江先生是你的好归宿。”
她当然喜欢老师那样纯粹的人,可是那样的老师过得就真的好吗?且不说蛊毒会不会要了他的命,十年二十年三十年时间,一思考就头疼的毛病也能折磨疯一个人的吧。
江醒觉得自己卑劣,为刚才的所作所为感到卑劣。
“三年的一半酬劳我会给你的。”江醒突然就失了所有的兴趣,冷淡地表明态度便再也没说话。
姜茶没有在意,现在的江醒情绪依旧不算稳定,对她忽冷忽热惯了。谁知道此后的一路,江醒都一直寡言少语。
两人一路平安抵达京城,却不知在踏入吉祥楼的时候,斜对面的酒肆二楼,正有一男一女临窗看着他们。
“看吧,”男女站在女人侧后方,他贴着女人的耳畔低沉道,“他不是不解蛊,只是不愿意为你解蛊,甚至不愿意为自己解蛊。”
男人的声音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他只愿意为了那个小杀手解蛊。”
女人的双手紧紧拽着窗框,因为太过用力,指甲在窗框上留下一串月牙型掐痕。
远处的江醒和姜茶已经进了楼,女人却依旧盯着空荡荡的大门,她心如刀绞,浑身冰凉,“二十年的情分竟比不过他与那杀手相处的几个月?为什么?凭什么?”
着便装的卫绯容身形晃了晃,喉咙涌上一股腥甜的味道,她没忍住,哇地一声吐出一口血来。
她甘愿做他的棋子,为他做了多少事,她甚至为了李享能留他一命入宫为妃,可到头来换来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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