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姜茶沉默会儿,又问,“你刚才怎么了?”
江醒声音有点沉,“我回忆起一些小时候的事。”他从来不隐瞒姜茶。
“哦?”
“我似乎很不受家里人待见。”江醒道,“一开始我就觉得奇怪,大梁重武,但凡有点权势富贵的人家都会让孩子习武,可我却不会。现在我知道原因了。”
他顿了顿,“是我父亲不让我学。在武师教导其他兄弟时我在旁偷看,结果就被打断了腿。”
“你想起你是谁了?”姜茶诧异,她没把蛇卫的身份告诉江醒,就怕他知道要杀他的是皇帝,更不愿意她同行。
江醒摇头,“我下意识抗拒从前的自己,所以看到的只是些破碎的画面,无法得知身份。”
姜茶若有所思,冷不丁又听江醒问:“阿茶,你说我现在学武还来得及么?”
“来不及。”
“……好的。”
姜茶圈紧江醒的脖子,忍不住笑,“虽然习武不可能,但你可以练箭,毕竟你准头好啊,当初砸癞子李那一下我现在还记得呢。”
江醒回忆起自己的黑历史,“你可以忘了这件事。”
“哈哈哈。”姜茶笑得更欢了,“老师,你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
也是个很矛盾的人。但或许就是他的矛盾造就了他有意思的一面。
第28章
江醒步伐不紧不慢,却很稳。姜茶在他背上趴着趴着,舒坦地‘睡着’了。
还未完全脱险,她当然不能真的睡过去,所以她知道江醒背着他在往城外走,知道他在忍着疼痛,在努力不着痕迹地擦拭鼻血。
姜茶甚至知道江醒头疼的毛病越来越严重了,他在回忆起往事以及思考过度的时候不仅会头疼,还会流鼻血,再严重点会七窍流血。
不过江醒不想让她知道,她就假装不知道了。
只是姜茶免不了担忧,她认为江醒这不是简单的失忆,她怕他就这么疼死了。
芗城是座小城,管理不严,没有城防,江醒背着姜茶一路出城到了西城外他们曾落脚过的破庙。
等他到时已经快后半夜了,破庙在月光下死寂一片,颇有些阴森。
江醒拢了些别人留宿留下的稻草铺了简易的床,把姜茶小心翼翼地安置上,又拾了些破庙里的烂板凳烂桌子烧了堆篝火。
“你在笑什么?”姜茶趴在稻草上,看江醒面带笑容地生火。火光一明一暗,映得江醒的神情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生火是你教我的。”
“所以?”
‘噗’地一声,火光大亮,他眯了眯眼睛,似乎是被火光灼了眼,“我第一次听闻‘百无一用是书生‘时内心是愤愤不平的,现在看来却觉得有几分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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