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早饭,用完却已到了午时。
这顿饭苏月见吃的很满足,她已许久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了。
也不知,父亲他们如何了。
回缙云院的路上,苏月见几次欲言又止,她当真不知道该如何开这个口。
他将她从大理寺带出来,已是陷入两难,她又如何忍心去求他…
父亲犯的是死罪,没有诬陷,没有阴谋,是实打实的因一念之差惹下了祸事。
她没有脸面去求他。
身边姑娘的几番迟疑,景白安哪能看不出来,待进了缙云院后他率先开口,“我已经打过招呼,在陛下的定罪前,不会有人为难苏府的人。”
苏月见闻言松了口气,正要屈膝道谢手臂便被男人稳稳扶住。
“姑娘不必与我客气,这是我应该要做的。”男人的眉头微微拧起,他极不喜欢她对他有半点疏离,哪怕是道谢也不喜。
这样会显得他们之间有距离感。
他喜欢她在他面前,没有任何伪装的样子,就像…在霖安苏府那样。
那个矜傲贵气,高高在上的苏大姑娘,才是最耀眼的。
而她,本就该是璀璨夺目的。
苏月见默了默,依言起身。
她也他这里傲慢惯了,确实不习惯卑躬屈膝。
“按照规矩,姑娘是宗室出女,而当今皇脉稀薄,只剩云亲王府与陛下同宗,若芫华郡主还在世,姑娘应已被请封县主,所以论身份,如今这遍地勋贵的京城,实则没几人越得过姑娘。”
景白安顿了顿,看着苏月见缓缓道,“姑娘的外祖父在天子登基后,便生了重病,后请旨嫡长子继任,如今的云亲王,是芫华郡主的同胞兄长,姑娘的嫡亲舅舅。”
“所以姑娘本就该是天上明月,无需放下身段。”
苏月见眼里泛了一丝光,很快便又消失不见。
可即便如此,也救不了父亲。
她虽不大懂朝政,但不傻。
先不论云亲王府早与苏府断了联系,就是仍有往来,在这般紧要关头,云亲王府也不敢轻举妄动。
被忠王牵连下了狱的不止一个苏府,其他人皆未能幸免,苏府又怎能例外。
就因为苏府是皇亲国戚么?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苏府这个外戚,若苏府因此幸免,天子又该如何向天下交代。
她昨夜进景府,想来已经传开了。
此时,外头还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呢,一旦天子有所偏袒,必出祸乱。
她知道他说这些是不想让她有寄人篱下之感,想让她能在这里自在些,遂只轻轻嗯了声,未将心中的愁思顾虑展现出来。
可景白安又何尝不知她所忧虑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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