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淅沥的雨声,突然想起在苏府时,也下过好几场雨。
每每那时,姑娘宁愿裹着厚厚几层披风,也要叫人将软椅挪到长廊下,
姑娘说,她喜欢下雨,喜欢看雨落下洗净大地,喜欢听雨声漫漫。
“大人?”
阿真的声音唤回了景白安的思绪,他回头看向阿真,吩咐道,“准备蓑衣。”
阿真一愣,“这么大的雨,大人要出门?”
“嗯。”景白安压下心里的不安,往前院走去。
离花朝节还有三日,他今日将账册处理干净,还能留两日准备聘礼,另外,还得亲自去打一双头雁回来。
“吩咐林叔,三日内准备完聘礼,花朝节后随我去霖安下聘。”
阿真瞪大双眼,惊道,“下聘?”
他一边吩咐人去备蓑衣雨伞,一边小跑着跟上景白安,“大人,三日是不是太仓促了些?”
景白安突地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若是可以,我一日都不想等。”
阿真,“...”
铁树不开花则已,一开花竟这么急不可耐。
“行,听大人的。”阿真促狭一笑,“小的这就去告诉林叔,说大人急着要娶女主子,准备完聘礼,就该准备大婚了。”
景白安默了默,道,“从霖安回来就大婚。”
阿真一惊,“...这么着急?”
按照流程,从下聘到大婚怎么也得一年半载,可听大人这意思竟是要下完聘就把人娶回来。
景白安又转头看着他,还未开口,便见阿真抢了他的话,“小的知道,大人一刻也不想等。”
“只是,省下这么多流程,会不会怠慢...”
“所有该走的礼仪,一样不可少。”景白安沉声道,“叫林叔准备充分,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一应礼数缺一不可。”
“我就在霖安等着。”
他的姑娘要风风光光的嫁给他。
绝不能受半分委屈。
阿真的嘴张了又合上,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
大人真的栽了!
这哪是报恩,分明是把人放在心尖尖上了。
不对,霖安怎么这么耳熟?
好像才在哪里听过。
“呀,昨日被押解进京的谋逆罪臣,不就是从霖安来的么。”阿真眼睛一亮,突然想了起来。
景白安脚步一顿,“霖安谋逆罪臣?”
阿真点头,“是呀,小的昨日听说大人去抄柳府,便远远的去凑了个热闹,正好瞧见了押送囚车进京的队伍,听旁边人说起,才晓得那是从霖安来的,好像是忠王一党,那罪臣姓...姓什么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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