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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虽如此,但为父在京中有些故交,再使些银钱打点,可保阿月无碍。”苏京墨倾身,神色微急,“再者说,霖安尽知阿月自小养在深闺,不过一个寻常闺秀,上头不至于容不下阿月。”

苏月见摇了摇头,拆穿苏京墨,“父亲这是在赌。”

苏京墨一怔,略有些不自然的偏过头。

“忠王的案子云宋上下皆知,天子是下定了决心铲除忠王一党。”苏月见缓缓道,“这个时候,诸位京官无不是极力撇清干系,断没人敢将手伸进来,”

“不论是多深的故交都不敢冒这个险,父亲不过是在赌朝廷的人晚些时候发难,而他日来的人也不会抓着外嫁女不放。”苏月见转头看向苏京墨,继续道,“可若是,我已然在那名单上了呢。”

若早些年嫁出去便罢了,如今在这紧要关头外嫁,已经来不及了。

说不定此时朝廷的人已经在路上了。

她的母亲可是云亲王府的郡主,上头的人又怎会对苏府一无所知。

她嫁没嫁,何时嫁的,京中应是一清二楚。

若人已经来了,那么她的名字必然会在名单上。

就算此时嫁出去也无济于事,奉旨抄家的人决不会漏掉她这个嫡长女。

更严重些,还会牵连夫家。

苏京墨被戳破了心事,背脊又佝偻几分。

“可若是,上头的人此时还没有查到那账本上来...”

“父亲。”苏月见苦笑道,“我不能赌。”

不能拿旁人的性命去赌。

“阿月是怕害了南烛?”苏京墨不死心道,“如此,为父可以为阿月另寻一门亲事,先保住性命,待此事过去...”

“父亲!”苏月见厉声道,“我们不能这么做。”

苏京墨从未见过苏月见如此疾言厉色,一时怔住。

苏月见也自知失态,遂垂下眼眸放软了声音,“我知道父亲是想保我,若是我现在出嫁能万无一失,我自然会考虑,可眼下的情况父亲也知道,就算我嫁出去,也不一定就能平安无事,所以我不能这么自私,去害了旁人。”

“还有...父亲可为二妹妹和榆儿想了退路?”

苏京墨面上划过一丝痛色,好半晌微微哽咽,“我救不了他们。”

银朱年纪小,没到议亲的年纪,而就算此时将她逐出府,可只要她身上流着与他相同的血脉,就怎么也逃不过这场灾难,零榆是他唯一的儿子,更不可能被赦免。

就算叫他们此时出逃,那也是一辈子东躲西藏,且普天之下莫非妄王土,他们又能逃到哪里去,最后不过是多受些折磨罢了。

只有陈小娘...

她只是个妾室,算不得府里正经的主子,若是将她休弃,倒有可能保住性命。

“所以就算我侥幸逃脱,可全府就只我一人活了下来,与其背负着折磨人的罪孽感苟活,还不如死了痛快。”苏月见淡淡道。

寝房里再次陷入沉寂,紧绷的气氛里,搀着浓浓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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