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老爷,说什么那是大姑娘的嫁妆,不许我打主意,大姑娘大姑娘,他的眼里只有大姑娘,何曾关心过二姑娘和三郎!”陈小娘愈说心头的火气愈甚,声音也尖利了起来,“他也不想想,任大姑娘将那些东西带走了,二姑娘怎么办,三郎将来娶亲怎么办,靠着他那点子俸禄吗!”
张妈妈往外头看了眼,急忙劝道,“小娘小声些,被人听了去可了不得。”
“哼,听去便听去了,我看谁敢出去乱嚼舌根子!”陈小娘阴冷哼了声,继续道,“你瞧见她今儿的态度没,一副清高的模样瞧不上谁呢,二姑娘回来到现在还躲在房里哭不肯出来,这不都是她惹来的!”
“既然她不顾及姐妹情谊,就别怪我心狠手辣。”陈小娘红着眼咬牙切齿道,“她不是自持高贵么,郡主之女,霖安明珠,哼,若是叫她以那般下作的方式嫁进陈府,我看她还怎么耍威风!”
张妈妈还从未见陈小娘这般作态,当即怔在原地半晌没说出话,可没多久,却又听陈小娘哽咽不止,“是我自作自受,当初非要入这苏府为妾,这一切都是我该得的。”
“可二姑娘三郎无辜啊,他们也是这府里正经的主子,凭何就要居于人下,处处看她苏月见的脸色。”陈小娘趴在梳妆台上,哭的凄惨无比,“若我再不为他们谋划,还有谁会管他们啊,指望他们那个偏心偏到天边儿去了的父亲么。”
张妈妈是陈小娘的奶娘,论情分比女儿还亲上几分,哪能眼睁睁瞧着她这般哭,赶紧将人楼进怀里温声安抚,“小娘冷静些,不论如何,我都会陪着小娘。”
不久后,房里的哭声缓缓停止,随之而来的是小声商酌,直到夜深了,张妈妈才从房里出来,迎面扑来的寒风让她忍不住嘶了声,她看了眼四周紧了紧袖子里的东西,召来那两个小丫鬟,吩咐道,“小娘睡着了,进外间伺候着吧,天儿冷别睡沉了,多去榻边瞧瞧,别冻着了小娘。”
两个丫鬟冻的嘴唇直打哆嗦,叠声应下便进了屋。
在屋里立了好半晌,周身的寒气才褪去了些。
而此时,苏月见正在柴房给男人灌药。
如她所料,还不到半夜这人就开始发烧,降温的法子都用了个遍,仍无什么效用,大雪天的,硬是将苏月见与几个丫鬟折腾的浑身冒汗。
苏月见额尖渗了层薄汗,心里头已有些急躁。
照这么个烧法,这人不死也得傻。
急切间,她突地想起师父曾说起的一个药方,对退烧有奇效,可是此药性甚猛,若撑不住极有可能撑不过去。
又使了些法子后,不仅无用,人身上烫的都能烙饼了,苏月见终于咬咬牙狠下心叫菘蓝去熬药。
喝了或许还能试着从阎王爷手里抢一抢人,不喝,连同阎王抢人的机会都没有!
药熬好后,可人无意识怎么也喝不进药,苏月见狠下心,在丫鬟的帮助下扶起男人掰开嘴往下灌,好在这样一折腾,男人竟稍微有了吞咽的意识,一碗药好歹灌下去一半。
苏月见却不敢放松,备好银针紧紧盯着男人,像是随时准备下针。
她还没杀过生,要是把人治死了,她这辈子心里都过不去。
且师父师姐都从未治死过人,她不能丢师门的脸!
幸运的是,在苏月见的虎视眈眈下,男人没让她丢脸。
不久,男人身上的温度逐渐下降,丫鬟也在一旁用帕子擦拭降温,小半个时辰过去,男人的体温终于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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