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备了一辆马车?”待白蔹描完眉,苏月见才缓缓睁眼,看向面前的清璃镜。
清璃镜是用一种特殊的材质制成,乃海外贡品,比铜镜要清晰许多,就连姑娘纤细微卷的睫毛都能瞧得仔细,其珍贵程度远甚于螺子黛,如今云宋总共也才两面,一面在宫里,另一面则是随着芫华郡主到了苏府。
这亦是先帝赐予侄女儿的嫁妆之一。
白蔹放下螺子黛,轻轻点头,“是,二姑娘已梳妆完,在前厅候着。”
顿了顿又道,“老爷也在前厅。”
一旁的花楹皱了皱眉,欲言又止。
刚被白蔹训斥,她不敢放肆。
但心底却恼极了。
小丫头不如白蔹八面玲珑,亦不如木槿沉稳端庄,什么心思都摆在了脸上,轻而易举就能窥见。
苏月见透过清璃镜瞥了眼眉头紧皱的小丫头,失笑道,“谁惹我们小花楹这般不喜。”
花楹本就已忍得难受,见姑娘问起,当下便不管不顾的将心里话道了个干净,“姑娘乃苏府嫡女,怎能自降身价与庶女同乘,陈小娘此举,不过是想借着姑娘抬高二姑娘罢了。”
花楹并非毫无分寸,晓得张妈妈在外头,虽是心中怨气不小,但也将声音降到只有屋内几人能听到。
苏月见不喜出门,城中各府的帖子也是一概拒之,苏银朱知晓她不爱热闹,且两人年纪相差四岁,玩不到一起去,这些年苏银朱便很少来降香院,直到苏月见及笄礼后,苏银朱才多番来央她一道赴宴,但都被苏月见寻理由拒了。
今儿梧桐街的美景难遇,各府小姑娘几乎都出了门,苏银朱又怎耐得住性子,一大早便着贴身丫头来过一趟了。
彼时苏月见未醒,木槿便将人打发了。
可眼下陈小娘特意来请,性质就不一样了。
府中谁不知晓陈氏待大姑娘视如己出,今儿这么大的阵仗请大姑娘去赏景,大姑娘再不应就说不过去了。
且还将老爷请了去,无论如何大姑娘都应该去前厅一趟。
木槿闻言眉头微凝,白蔹倒是面色淡淡看不出什么。
花楹抿抿唇,见苏月见神色尚佳,便大着胆子继续道,“自姑娘及笄礼后,二姑娘便对姑娘缠得紧,不就是想借着姑娘的名声抬高自个儿的身家么,将来好说门好亲事么。”
木槿终是忍不住斥了声放肆。
二姑娘如今才多大,离说亲还早得很,这捕风捉影的话可不是能乱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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