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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芙见小郎君活蹦乱跳的,心里松了一口气。她轻声和小郎君嘱托了一些事才离开。

等褚洲议完事后,马车大概已经走了两里路了。他眼色一涩,正要忍住腿上伤痛策马追上,忽觉袖边有什么东西将他拽住。他听到了脆生生的一声父亲,遂低头。

褚洲意外挑眉,小郎君也挑眉。

小郎君抿着红通通的嘴,有点腼腆但又大胆地去捉他父亲的大手,

然而落了空。褚洲往后退了一步,流云袖从他小小的手心里滑了出去。

小郎君的眼睛有些红,没忍住掉了眼泪。

“母亲说婚嫁之前不可以和您见面,她又怕你一个人呆着会想东想西的,就让我来给你解解闷……那你要不要我?”

褚洲若有所思地看着他,默默地琢磨着小郎君的长相。小郎君黑眸似点漆,遗落着点点星子,小小年纪可窥见长大后的英俊面容,一点不像宋璞玉那个弱不禁风的白斩鸡。

他恍惚问了一句,“你就是旸儿?”

小郎君捂着脸,扒着手缝去看父亲,轻轻地和父亲说他喜欢这个名字。

模样虽然不肖像,可性格着实软了些,一点没有男子气概。褚洲心里啧啧,叹他真不愧是宋璞玉的种。不过已经许诺了会把孩子视作己出,他也不会亏待。

只是牵手就算了,他隔应得慌。

他把她的宝贝儿子视作抵押物,只要孩子完好无损地在他这里存着,不愁她不会回来,是以他心里面的惶恐不安也有所消减。

“对了,娘亲让我和您说一件事……”小郎君很快抛开了父亲不喜他带来的失望和难过,从后面追上来,“娘说下月是我的生辰……”

“你是早产儿?”

褚洲记得他死前,以芙还有一个月产期。

“我不是呀。”

“你什么时候生的?”

“我生在夏末的时候,树上的蝉儿一把把地掉下来,那时候我从娘亲的肚子里爬出来了。”小郎君道,“宋伯伯说我一点也不乖,当时娘亲都疼哭了……”

宋伯伯…夏末时生产……

雀雀三番两次说过小郎君已经入了秦式祖谱,在逢年祭祀的时候回回去祭拜。她的脾气他再了解不过了,不会把无缘无故的人往祠堂里带。

褚洲像是乘坐在一叶孤舟里,孤舟漂浮在茫茫海面上。遽然卷过来一阵大浪,劈开脆弱的船身,猛把他拍下深海。

脑仁一阵刺疼。

他声音沙哑,“你走过来。”

小郎君走到了父亲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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