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怎么办?”
林献玉心里惴惴着, 急得满头是汗。她又是个拿不了注意的人,茫然地去拽秦遂的袖子,“这可怎么好?这可怎么好?”
秦遂道,“你随我来。”
两人相携着走入产房,在一面竹帘子前停下。秦遂的眼睛盯着面前的琉璃八角鎏金瓶,却也没往里面看一眼,“咱家哥哥还没死。”
里面的人儿还是毫无生气地躺着。
林献玉嗔怪地看了一眼秦遂,道一声“你说这些做什么”,轻轻掀开帘子走了进去。她掖掖以芙额上的汗珠 ,“你别听他胡说。”
秦遂高吼一声,“褚洲他没有死!”
林献玉也恼了,“秦遂,你瞎说什么!”
秦遂呵呵笑了两声,“娘娘不是一直想要他身败名裂不得好死吗。他羞辱你双亲,杀了你的亲眷,他现在还好好的活着!他是奴才的哥哥,奴才当然不会让他死了!可是娘娘甘心吗!”
细微的尘埃在白金色的光辉中轻轻地漂浮着,落在沾了泪水的长睫上。以芙怔怔地发着呆,过了一会儿转过脸,“他没死吗?”
秦遂愣了一下,“没死。”
她的额上涔涔落汗,从苍白的肌肤上滚下去,沁入干裂的嘴唇。以芙一把抓住林献玉的手,喘声问道,“他没死吗?”
林献玉懵懵地朝秦遂瞥了过去,见对方冲自己摇摇头,遂压下心里面的不安,便温柔地回答道,“他是还活着。”
以芙出了一会儿神,强忍住下半身麻木酸胀的疼痛,在一众人的搀扶下慢慢地直起身子,“他活着……我要杀了他……”
里面的声音透过滴答滴答的水声传出去,已经有人去煎药进来,毕恭毕敬的端上前。以芙眨了眨眼,一口气将药喝下去。
日暮时分,产房里传出婴儿的哭声。
……
七日后,新帝登基,年幼的平儿是被秦遂抱着祭拜社稷、接受朝拜的。自从褚洲喝下鸩酒身亡后,大权落入宦臣秦遂手中。百姓嘛,从来都是浑浑噩噩的,他们不在乎自己的主子是谁、又要对着何人朝拜,只要有一口饭吃就好了嘛。
柳树在水榭边纤然而立,细嫩的柳条偶尔从淙淙流水中擦过,飞溅起一片晶莹,宛如朱玉坠落。北国的暮春总是来得晚些,还带着深冬的肃杀。
林献玉支开了身边地下人,紧紧握住身边妇人的手。那小妇人的脸颊还是雪色苍白,见她低头抿唇,千万心事浮于颊上酒窝。林献玉一时间也是默然,拍拍她的手道,“出去了好好养着身子。”
以芙点头致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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