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两人倒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来了,那边杜景确是正士气高昂,一句接着一句的往外扔炸弹。
“少府韦良俊,怀贪婪怨望之心,施恣意墨败之行,此去江洲一行,本寄承上意,得太后谕旨,谁知竟借赈自润,私留捐银,诡名盗支,冒名关领。致使江洲哀鸿遍野,民生多艰,无所控告!”
“然其百恶,岂止一桩!臣赈灾途中,发现钱款账务有误,又顾忌打草惊蛇,不
敢声张,遂一人仔细查探,几番艰辛不表,终于拿到证据之时,韦良俊发现其罪行暴露,故派出其族中豢养的侍卫,对臣痛下杀手!”
“臣一路几经波折,被其逼下悬崖,九死一生,幸得庇佑,大难不死,一路逃回邺城。故今日邺城府尹前击鼓叩阍,臣便是舍了这一身骸骨,也要为吾皇,为我九黎苍生,将这上负君王爱重,下负黎庶重托的贪吏公之于众!”
这一番话气势有如雷霆,一字不顿,仿佛有惊鼓阵阵,扑面而来。
文武百官皆是努力闭紧嘴巴,不漏一个字,然而眼睛亮晶晶的,激动万分,都一个个盯着上首的韦太后。
陆杭安先说话了,他照旧是那副懒洋洋的强调,仔细一听还带着点没有掩饰的笑意:“这听起来实在是无耻丧德,兹事体大,陛下可得严惩严办啊。”
白渊似乎又笑了笑,转过头去看着韦后,语气十分的温和无害:“母后,您看?”
一片寂静,韦后的手死死捏着纯金的镶龙雕凤的扶手,心里不知暗骂了多少句蠢货,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证据呢?”
杜景仿佛是就等着这一问,闻言立马抬起头来大声回答道:“有!”
一旁的内侍捧着金盘过来,上面堆放着数卷文书,内侍偷偷看了眼内容,捧着东西的手都开始抖了,硬着头皮向上走将证物呈上去。
“臣手中证据,有五卷。分别是,赈灾随行户部官吏王炎账册一卷。”
“韦良俊随行小厮画押证词一卷。”
“江洲州郡衙门账务师爷证词一卷。”
“灾情严重的山阳县县令衙门账册一卷。”
“山阳县粮库粮册一卷。”
众臣几乎都大惊失色,这一桩桩一件件,环环相扣,缜密如斯。若说不是提早便布置好的杀局,谁信?
每报一个名字,韦后的脸就更黑一层,下首的韦国公更是脸色煞白战都站不稳了,然而杜景得了摄政王的眼色,又趁胜追击再补了一句,“证物多是账册,恐陛下太后二人烦累,臣特地誊抄数份,可呈给太傅、大学士等内阁阁老一同查看,得以昭朝廷圣明之德。”
太损了,连一向看不惯韦家的老太傅都忍不住感叹,简直就是一记重锤,锤不死韦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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