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她迤逦渺渺的裙角,流丽纤细的身影,如兰如桂的暗香。
....还有她偶尔对自己流露的,那一点点温柔亲昵的神态,
“陛下,该起身了,都寅时一刻了!”
纷乱旖旎的思绪顿时被尖利的叫声音打断,白渊不耐的皱眉,冷声喝道:“滚出去!”
福喜被这一声吓得身子一震,连忙磕了几下求饶道:“陛下息怒,奴才是想伺候您......”
“啧,”白渊不耐烦的啧了一声,抬手将榻上的金丝龙枕掷了出去,“你皮痒了吗!给孤滚出去!”
“是是是!陛下息怒!”,福喜狠狠磕了几下,从地上爬起来就慌慌张张的退至殿外。
眼见着殿门被“吱吖”一声严丝合缝的关好,白渊这才无意识的松了一口气,又看了一眼龙榻上的情况,靠着呆坐了一会。
等到殿角的钟漏又响了一声,白渊才站起身来,将榻上的锦衾一干事物都扯了扔在地上,又脱了身上已经不能穿的寝衣也一并扔下,自己亲手取了搭在一旁楠木衣架上的寝衣套上,扬声喊道:“来人!”
守在外头的福喜闻声,立刻小心翼翼的推开了门,偷眼观察了一下白渊的神色,见着似乎是没什么怒容,提步弯腰恭恭敬敬的上前行了个礼,唤道:“陛下。”
白渊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转过身走去塌边坐下,开口吩咐道:“传人进来伺候洗漱。”
吁,福喜松了口气,可算把脑袋保住了。
“是,陛下。”
御前伺候的宫女们捧着银盆,布巾,胰子等物鱼贯而入,一阵精心梳洗过后,白渊一面被伺候着穿上上朝应着的玄色龙袍,一面想起什么似的问福喜:“韦良俊一行人是昨日出的城?”
“是,”福喜跪在地上为白渊系着腰间的玉带,回答道,“昨日未时从南门走的,现在想必已经快到随州了。”
随州是毗邻都城最近的一个州郡,物产十分丰饶,州内常有夜市盛景,其州的歌姬更是出名。
白渊闻言垂下眼来,不知在思量什么。
福喜系好玉带起了身,一面吩咐宫女摆早膳,一面对白渊回禀道:“今日散朝后,陛下得去演武场习
箭,用过午膳后还要移驾去帝师那吗?”
白渊一怔,这段时日他几乎日日都前去青岚殿,然而....他有些丧气,吩咐道:“今日不去了,指个小内侍....不,你现在就过去,给帝师回禀一声。”
福喜倒是一愣,反应过后应了一声,躬着身退了出去,还没退出殿门,又被白渊猝不及防的喊住了。
“等等,回来!”
白渊抿了抿唇:“别去了,孤午后照常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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