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杭安站在一树花下,抬手拈了一朵花说道:“果然是宫中水土有灵,我府里移的那几树海棠,长势都不如这里的好。”
沈青这时有点理解陆杭安说话绕来绕去的风格,便也顺着他的话说:“各花有各自的性情,许是摄政王府中,花匠照料不得当。”
“正是。”陆杭安漫不经心的把玩着那只娇艳海棠,笑道:“常言
道花亦有灵,想必是各有各的古怪性情。”
就这样语焉不详的说了好几个来回,沈青觉得实在是没必要陪着他在这吹冷风,于是侧过脸开口道:“不知王爷想与我说些什么?”
陆杭安见轻风吹得她衣袂飘飘,脚下便难以察觉的移了移步子,用身形挡住风口,慢慢说道:“您既如此开门见山,我也就不遮遮掩掩了。”
“我有一事不明,想请您为我解惑。”
沈青抬眼看他:“王爷直言便是。”
“九黎人人皆知,帝师扶霜醉心于道,不理俗务,却在一朝转了性情,突然出手襄助少帝。此事,实在是另小王百思不得其解。”
沈青倒是没想到他这么直白,转过头去,眉目间像是拢了一层雾气,低声淡淡说道:“不过昨日才发生的事,今日便已了如指掌,摄政王果真耳目通天。”
陆杭安笑得桃花眼一片潋滟:“您是九黎的神祗,天下万民莫不关注着您的一举一动,我,也不例外。”
沈青看了他半晌,侧过脸去看着面前飘飘荡荡的花枝,说道:“摄政王可知,昨日吹得是什么风?”
陆杭安不意她有这么一问,微微一怔,说道:“不知。”
“昨日吹得是南风。”沈青也伸出手拂着花枝,又问道:“那您可知,今日吹得是什么风?”
陆杭安看了看随风飘扬的枝条,回答道:“是西风。”
“昨日南风,今日西风,一夜之间便换了风向。”沈青微微抿出个笑来,“您为何不问问春风,究竟是何居心,如此轻易便移了性情?”
言下之意,你哪位哦,管这么宽。
陆杭安又一次微怔,心中将这番话咂摸了一趟忍不住笑了出来:“确是我浅薄莽撞了。”
他声音低下来:“您的心思,我确实不该多加揣测。”
沈青见他眼睫低垂,温然如羽,正想说点什么,陆杭安又抬眼笑道:“您这句话倒让我想起....毕竟,春风不相识,何事入罗帏?”
沈青:“......”
我没想入你的罗帷。
陆杭安看着风流不羁,实则分寸极佳,这句说完立刻转了话头,开口道:“陛下年幼,羽翼不丰,您能救得了一次,日后也恐有力所不能及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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