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哑然于他在宫中耳目通天,不知该如何作答,应了句是。
江流见她低眉敛目,近前轻声问道:“殿下不开心?”
“我...”沈青抬头,一眼望进他波涛汹涌的眸中,“...不开心。”
“为何呢?”他声音低柔的响在耳边,一如之前陪伴她的无数个年月。
然而她却在他这般的温柔下慌乱起来,咬唇说道:“这有什么为何,父皇突然便将我打发嫁了出去,怎么能开心起来。”
“可殿下总要嫁人的。”江流抬手取下她鬓间落花,凑近了道,“不过是早与迟的问题。”
“我便是不想嫁不行吗?”她节节败退,他却不依不饶,“殿下心里清楚,不可能不嫁人的。”
“可即就是这样,殿下也无需不开心。以您的身份,嫁入昌平候府无人敢对您不敬。一个月召驸马来一回公主府,您坐在帘后看他,他跪在阶下拜您,即就是您养面首捧戏子,也无人敢说半个不字,比在宫中还要快活自在。如此,殿下为何还是如此烦忧?”
“我....”
“殿下到底是不愿嫁人,还是不愿嫁他?”
沈青盯着他精致如剔羽的眼睫,如同被蛊惑般开口“我,不愿嫁他。”
江流一笑,他生的眉目绝艳,但不常笑总显清冷,这一笑如同高山之巅冰消雪融,雪霁春生。
“那殿下想嫁谁?”
“殿下爱慕于谁?心悦于谁?想与谁共伴此生,生同衾死同椁,做这一世夫妻?”
他每句诘问都温柔如和风细雨,却逼得骄傲如她缄默无言。
他爱怜的抚她脸颊,眼底暗烈如野火纷燃,一语定她此生缱绻情思。
“殿下,你心悦臣。”
沈青仓皇抬头。
他没给她反驳退缩的机会,反手揽住她细
瘦的腰:“我一直陪你在身边,你的喜恶,你的忧乐,你十二岁学的第一支舞,你在无人处流过的眼泪,只有我知晓。”
她便如同他掌心长出来的花,她的四时风光,她的芳华模样,她腕上一点红痣,眉眼三寸风流,发间隐隐暗香
是他曾辗转反侧的旖旎心事,苦酒入喉的求而不得。
可他才不要求而不得,他要把这朵矜贵花儿困于掌中,天上月色拉入红尘。
“殿下可是不信?那请殿下好好想想,你可能容忍别的男子,像我这般靠近你?”
她被他的话搞得方寸大乱,本就因赐婚之事神思不属,此时更是不知该摇头还是点头,茫然无措,全让人怜惜没了章法,红着眼道:“我是不想嫁给旁人,可是,可是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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