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她一会儿,依旧呆滞的眼神,却轻声道:“我要食言了,你的钱我还不上了。”
原来他还记得她,虽然她现在男装打扮。慕昔继续赔笑:“晁公子哪里话,那些钱并不需要晁公子还,我刚刚看你往这里走,所以跟了过来,晁公子,你······”她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说,真怕说错话又刺激了他。
他又把头转了过去,刚刚他确实想就这么跳下去,只是他堂堂七尺男儿,又有高堂尚在,岂可就这样轻生?
屡试不第他已经受尽京城那些富家子的嘲笑,这次又是如此,还落得个盘缠被偷尽的下场,若非有人施以援手,他现在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科考落第身无分文,跳下去倒是一了百了,可却会让高堂蒙羞,只恨他空有一身报复却无处施展,可恨可恨。
他捏紧了拳头。
慕昔心中一叹,近年科场徇私舞弊上下其手,能不能高中已经不能光看个人才学了,她刚要再劝,就听他道:“你怕我跳下去?”
是啊。
他看着万丈深渊,眼神从呆滞慢慢变得愤怒,他猛地转身离开了断崖。
慕昔松了口气,看来是自己多心了,他可能只是想到山崖上凉快凉快。
慕昔回到了自己的马车旁,不想刚刚走掉的晁焕又走了回来,他抱拳道:“姑娘曾对我施以援手,晁某现在虽然无力偿还,但日后总要报答,不知姑娘贵姓,以便日后偿还。”
“那些银两真的不需晁公子偿还。”
“我知姑娘出自高门之家,不在乎那点银两,但晁某又岂是会欠人恩情之人,若是姑娘不愿告知便是瞧不起晁某。”
慕昔眨了眨眼,真怕自己会伤害到他,自己真的没有瞧不起他啊,想了想还是道:“我姓慕。”
“不知是哪个慕?”
“倾慕的慕。”
晁焕点了点头,“慕姑娘曾对我雪中送炭,晁某感激不尽······”
慕昔见他欲言又止,问道:“晁公子有什么想说的尽管开口。”
晁焕鼓足了勇气,道:“晁某厚颜,不知慕姑娘可否再借晁某一些银两,以助晁某还乡?”
原来如此,这有何难?慕昔赶紧给一边的墨玉使了个眼色,墨玉掏出一袋银两给他,慕昔问道:“晁公子这就要还乡了?也好,不知下届晁公子可还会参加?”
晁焕接过钱袋,道:“不,晁某已经对科考死心,不会再考。晁某打算回乡继承祖业,另干一番事业。”
他能想通就好,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又何必在科举这一棵树上吊死,慕昔道:“相信晁公子定会有番作为的。”
晁焕又一抱拳,便转身离去。
她再去金榜客栈的时候颜窕已经不在了,打听了一下,说是被镇国侯叫走了,慕昔便赶紧回了侯府。
侯府早已张灯结彩庆祝颜窕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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