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木星把一根彩色蜡烛插入蛋糕的正中间,按下打火机,一簇小火苗安静地摇曳起来,她转身把灯关上,走到蛋糕前,火苗照亮她的脸庞,她闭上眼,双手抱拳,准备许愿。
搜刮出所有欲望,却发现心里空空如也。
她曾许下过这样那样的强烈愿望,考年纪第一、买个新手机、妈妈对沈冥好一点、高考顺利、严熙光回到她身边……
可是现在,她发现自己对一切都不再抱有期待。
今年的生日愿望开了天窗,沈木星黯然吹灭蜡烛,望着这块已经被蟑螂药污染的蛋糕,她挣扎了一会,还是拿起勺子,把蛋糕翻了个个儿,从底部挖了一口,送进嘴里。
然后把那破碎的蛋糕摆到窗台上,瞧了好久,没扔,就摆着。
打开他又给她买的包,这次的包包很简单大方,没logo,款式就是街上随处可见的手提斜挎包,沈木星在镜子前比了比,手感很好,有点喜欢。
夜里为他做的梦,真实又离奇,梦见他在小旅店里和她下五子棋,寸步不让,问她喜欢什么眼色,生日是几月初几。梦到她把他夹烟的那两根手指放到嘴边吻着,梦到他站在补习学校的门口,倚在路灯下抽着烟。
还梦到他跟她一起上了大学,在阶梯教室里上课,梦到她拉着他去参加什么比赛,把他介绍给很多同学认识……
虚虚实实,春梦无痕。
第二天起床,精神萎靡,晃进在浴室冲冲一身的汗,阿敏隔着浴室门,向她请教去西藏的事。
“驴友我约好了,休假就走,木星,你不是去过西藏吗?感觉如何?”
“我那都是好多年前了,还高中毕业时候呢!”
“你自己去的?”
“自己。”
“好酷,去了之后真的洗涤心灵,心无杂念吗?”
“生理反应而已,高原氧气稀薄,大脑缺氧后身体机能变差,没有脑力去想乱七八糟的。”
“啊,就是变傻了呗?”
“我瞎说的。西藏还是值得去一次的。”
“一次吗?我听说,一个人,一生要去两次西藏,一次是把心留在那里,一次是把留在那里的心找回来。”
浴室里的人不再回答,只剩沉闷的水声。
过了很久,阿敏都吃完早饭准备上班了,浴室的门开了个缝,沈木星的声音从门内传出来:“阿敏,你几号的飞机?我也买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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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敏休的是探亲假,沈木星请了年假,总监知道后,帮沈木星跟人事部打了招呼,当天就批了。
两个人回寝室打包行囊,匆匆赶往机场,沈木星坐在候机室里,看着一架架离开地面的飞机,忽然心生焦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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