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有猜想了,只是,在你丢给我那个荷包时才敢笃定。”
那时他对她说:“收了我的,往后就别眼馋别人的了。什么灯会上赢的,戏子献的,都不许拿。”
他为戏子吃的那一场醋,已经是前世的事了,今生从未有过。
就是这一句,露了马脚。
那一日他打的主意当真是,将她挟持回京,自己以帝师的身份,留下督战。若是真走到要殃及城内百姓的那一步,日后朝野追究起来,那便是他冷血无情,先行后奏,横竖扯不到楚滢的身上。
既然都是第二次走上同一条路了,或可在一句半句之间,遮掩得稍稍松懈一些。
没想到,不仅让她捉住了,原来还被她反摆了一道。
“你也不曾告诉过我。”他道,“扯平了。”
楚滢看着他的神色,像是好气又好笑。
“苏大人这话未免说得太早了些吧,我们还没好好清算呢。”
她俯身下来,避过他的双唇,直扑他的鬓边。
气息暖热,落在耳廓上,一阵阵令人难堪的酥痒。她启唇含住他耳垂,轻轻勾弄,像狡猾的鱼轻衔鱼饵,却不肯咬钩。
苏锦的气息便忍不住乱了一瞬,“别闹。”
“谁和你闹?你每次丢下我就走的时候,怎么不对自己说这话?”
楚滢埋头在他鬓边,声音虽轻,却一字字清晰灌进他的耳朵里,连那一丝极细微的哽咽,都没有被放过。
“你到底凭什么,总替我做决定?”
因为能保全她,就将自己丢出去让万人践踏。
因为不想拖累她的名声,哪怕她拼尽全力要将他护在后宫里,也决绝地跃下宫墙,只为从此朝臣手中再无话柄。
可是,他问过她想要的是什么吗?
苏锦在她陡然沉重的呼吸中,喉头哽了一哽,还未说话,颈上忽然被咬了一口。
不重,却像恨极了一般,牙齿厮磨着他的肌肤。
他忍不住一声低呼就脱口而出。
楚滢的声音带着故作的凶狠:“给朕认错!”
他心头忽然一酸,绷紧的身子也慢慢松弛下来,嗓音微哑:“若是我不认呢?”
“你!”
“不是想处置我吗?”
“……”
她的吻落下来时,苏锦轻合着双眼,却仍提着一颗心道:“你轻些,嗯,别让人听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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