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滢攥着苏锦的手在掌心, 不让他悄悄地躲开去,强压着嘴角坏笑。
“不对,我倒不这样看。”
“怎么讲?”
“你瞧昨夜那烟花,全没有见惯了的寿星婆婆、仙桃、葫芦这等模样, 显见得不是替老人家过寿的。若要说高升喜事,如今的朝廷大员里,却也没有出身江州城的,因而怕不是这番想头。”
那妇人让她说得一愣一愣的,讷讷点头,“哦,不料小娘子知道的这样多。那你倒是说说,这番排场究竟是什么来头?”
楚滢牵着身边人,手还偏不老实,以指尖在他掌心轻轻勾画,猫儿挠似的。随即就被苏锦反手轻轻打了一下,清脆一声,隐没在人声鼎沸里,反倒勾得人心一荡。
她赶紧替人顺毛,老老实实地将他牵住了,不敢擅动,才复与那妇人论说。
“我瞧着昨夜的烟花里,有一款极新奇,像是冲天的凤鸟一般,当真美不胜收,不知娘子见着了没有?”
“那自不必说,就数那个样式最漂亮了,昨夜各家都抱着孩子看新奇呢。”
“凤鸟主男子,”她用空闲的那只手摸了摸下巴,极力掩饰着自得,“因而我猜想,那应当是谁家的妻主,送给自家夫郎的贺礼。”
那妇人闻言,响亮地“啊”了一声,双眼圆睁。
“天底下哪有这样的事?”
“怎么说?”
“这般精巧的烟花,花销不知几何,燃个一刻半刻,便什么也剩不下了,那可不是拿钱打水漂吗?若是真给自家夫郎,何须这样浪费,随意拿银钱去买些个什么,衣裳也好,首饰也罢,岂不比这来得实惠许多?”
楚滢就忍不住笑,边笑还边拿眼角去瞄身边这一言不发的人。
“娘子此言差矣。这些实打实的东西,自是不能短了自家夫郎的,但却另有一些东西,用来哄夫郎开心,也是少不得的。”
她牵着苏锦,望着前方花灯灿烂,如天上星河,声音既轻缓又郑重。
“即便是一刻千金,稍纵即逝,只要能讨夫郎欢心,又有何不可?只要是财力所能及,必是要为他置办了来的,只为‘值得’二字,便足够了。”
那妇人怔了怔,觑了一眼她的模样,便笑:“也是,瞧小娘子的模样,怕也是个家底儿厚的。若是旁人说这话,我倒还不十分能信,但是么……”
她瞧着他们二人在人潮中紧紧相握的手。
“见了你二人便知,天底下真是有这般心疼夫郎的,小郎君,你福气不浅呐。”
又闲话了几句,才各自分别。
眼看妇人的身影消失在人流中,楚滢回头时,身边的人却已脸红得不成样子了。
“如何就与人说那样多?”苏锦低声道。
她笑了一声,伸手去揉他的脸,“怎么,就羞成这样?”
“别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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