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已经胜了,苏锦怎么会赶尽杀绝,更何况是……铸造京观?
大理寺卿捶胸顿足,嚎啕不已,“苏大人已经认了!陛下,神武军中都是些何人?那都是良家子,不乏世家子弟,如今朝野激荡,民愤冲天,陛下,您护不住了!”
楚滢死死抓着龙座的扶手,只觉得自己一个字都听不懂。
不会的,她知道苏锦,他绝不是这样残暴荒诞之人,这里面一定是有哪里弄错了。
但是苏锦还朝的时候,不但亲手击碎了她的最后一丝希望,还在满朝文武面前,带来了一个更令万人唾弃的消息。
“是臣做的。”他跪在大殿上,笑得平静,“陛下,虽然恭王殿下已经事败身死,臣却不愿意让您胜得太高兴,三万神武军,对大楚也是割肉之痛吧。”
楚滢坐在龙椅上,满目眩晕,“你在说什么?”
“陛下还没有明白过来吗?”他望着她的眼神里,带着几许嘲讽,“臣是恭王殿下的人。”
一石激起千层浪,满殿喧哗,有耐不住的大臣已经厉声责骂他,楚滢却只觉得滑稽极了,这是什么天大的笑话。
“你在朕身边这几年,什么政事都是你帮着朕操劳的,就连恭王,也是你领着天机军击败的,事到如今,你跟朕说你是她的人?你是糊涂了吗?”
苏锦只始终笑着,“击败恭王的,是威宁大将军,臣原本是想调动天机军,与恭王会合,一同攻入京师的。是大将军过于刚正忠心,臣失算事败,自知无力回天,那假传军令坑杀神武军,让陛下难受一阵的本事,臣还是有的。”
“……”
楚滢望着满殿乱象,只觉得心疼得快呼吸不上来了,她道:“你不要再胡说了,这些年,朕的治国之术,为君之道,哪一样不是你教的?如果你是恭王的人,何须这样劳心劳力,鞠躬尽瘁?”
苏锦却轻轻笑出声来,好像她问了一个极可笑的问题似的。
“正因为您的一切都是臣教的,所以陛下,您永远胜不了臣。”他跪着仰望她,平静从容,“这些年在您身边,只是为了行事方便。朝臣皆忌惮臣,只有您最好骗。”
他的笑容仍旧如从前一样温柔,却一字一字对她道:“陛下,您太蠢了。”
朝野愤怒,万民请愿,楚滢只能下令将他收押大理寺,稍后再做定夺。
她不顾众人反对,去看过他许多次,每次都是她连番质问,他心如止水,她泪流满面无功而返。
“苏锦,”她苦苦哀求他,“你不是这样的人,我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却只是云淡风轻,目光平静得像是一个已死的人一样。
“臣都已经与陛下说过千百次了,臣是恭王的人,即便事败,也要惹出些乱子来,不想让陛下在龙座上坐得过于安稳。”
“你明明就不是!”楚滢一拳打在牢房的铁门上,与墙相撞,哐当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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