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也只是一开始如此,很快他便只做恶事。
书上好事恶事都记,接下来姜莞一目十行,只见全是恶事。这书大约也只是大太监随手记录姜琰成长,没有半分润色,文字朴实无比,姜琰的恶毒与疯狂跃然纸上,让人触目惊心。
他最后一次行好事是为她颁布废除娼/妓,之后也只有御花园屠杀一场恶事。
姜莞将书合起,将之平整地放在桌上。
她双肘交叉撑在桌上,显示出十足的随意:“伺候多久了。”就像是在闲话家常。
大太监恭敬答道:“带您一起,有三任皇帝了。”
姜莞心说好倒霉的人,又问起书中之事:“我看哥哥他一开始也有施展抱负,怎么后来事情尚未做一半便不做了?”
大太监苦笑:“此事……我是一直在皇上身边伺候的,敢保证话中没有半句虚言。”
姜莞看时便觉察到其中反常之处,又因信息量太小并不能推算出背后隐情,此刻听大太监说来,顿时有了兴趣,托腮道:“说。”
大太监便转身到一旁书架上取下一本《祁国当朝史记》呈予姜莞:“此书只是用于佐证我所言非虚,您翻翻就可。”
他声音平缓,言词简洁,显然是常行汇报之事,格外熟练:“皇上每宣扬大计,举国则会蒙受严重灾祸。”
姜莞叩桌子的食指一顿,很快恢复原状,继续有节奏地敲起桌子。
大太监见姜莞忍不住表态又道:“您看时间先后便知晓。皇上名声如此差劲,我不必为他辩驳什么,只是确有其事,非皇上不行善事,是天之过啊!自那之后,皇上便多了好些怪异习惯。”
姜莞脑海中的零零九忍不住一个激灵。
姜莞垂眸沉吟,又听那大太监继续道:“皇上有诸多毛病,但若年幼时有人悉心教导,引他向善,大约也不至于此。”
姜莞不语,如今说这些又有何用?
她何尝看不出姜琰后来知晓一切,又何尝猜不透他心中想法?但凡她去瞧他一眼,说不定他便会有生的希望。
但她一次也未曾去过。
她要姜琰死。
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守在门外的谢晦暂时充当禁卫军行护卫之责。他如今是晋国人,身份又很微妙。
“何事如此无状?”谢晦一开口就又让人镇定心神的奇妙功效。
传话内侍慌张道:“大臣还未来齐,但听闻陛下死讯个个激动异常,在大殿中哭闹发怒,又不服郡主手下护卫约束,殿里乱成一锅粥。”
姜莞面不改色,显然早有预料。
“劳您传旨,并为他们讲明事情经过,让这些人乖觉一些。”姜莞对大太监慢悠悠道,说的不是别的旨意,正是那道姜琰禅位之旨。
大太监应下:“是。”便从桌上的红漆木匣里揣走圣旨,步履匆匆而去,佝偻的脊背挺直,很有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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