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莞掰着柔软的花枝,歪头看向地上的相里怀瑾。枝条被她对折,其上桃粉色的花苞颤巍巍。
相里怀瑾四肢着地趴在地上,低着头颅,长发覆面。
沈羞语踌躇片刻站起道:“郡主,我还有事,先回去了。”她不能看到这条人犬,一看到他就想到那日他在笼子中的所作所为,太阳穴疼得厉害。
姜莞注意力都在相里怀瑾身上,很爽快地摆摆手。
沈羞语立刻拎着裙子离开。
“郡主,我将人带来了。”薛管事含笑,“他身子痊愈得很快,如今已经大好了,您随时可以教他……做人。”
说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薛管事还是顿了顿,大约姜莞教做人这话很难让人宣之于口。
零零九总觉得地上趴着的相里怀瑾听到这话也是一僵,不知道是不是它的错觉。
姜莞饶有兴致地蹲下身来,用花枝将相里怀瑾面上的秀发拨开,露出他一张苍白的脸。
她用手将他的头发别在他耳后,而后用花枝抵在他下巴下,迫着他将头抬起。
相里怀瑾堪称漂亮的脸上依旧没什么神情,一双眼漆黑如墨。
姜莞与他四目相对了一会儿依旧瞧不出什么破绽,手上这才卸了力。花枝一去,他的头重新低了下去。
八珍扶着姜莞起身。
少女绕着相里怀瑾踱步踱了两圈,蓦然停下,用花枝一敲掌道:“既然要教你做人,我要先给你起个名字,总不能狗啊狗的叫你。”
薛管事深以为然:“便请郡主给他赐名。”
姜莞双手负后,笑眼盈盈:“我最近从书中学了个好词儿,叫‘怀瑾握瑜’。寓意也好,说的是怀藏美玉,手握美玉,是个夸人的好词儿。”
相里怀瑾仍然纹丝不动,仿佛真听不懂人话。
薛管事在心中纳罕,郡主竟然还看会看书。
零零九已经随她折腾,对她信口胡诌的“看书”鬼话很是嗤之以鼻。
“‘瑾’之一字极妙,日后你就叫小瑾吧。”姜莞弯腰,伸手在他发顶摩挲几下,“小瑾。”她很快抽回手,嫌弃地甩了甩,
薛管事见状不由抽了抽嘴角。
相里怀瑾从头到尾一副古井无波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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