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听着也不由多看少女两眼。听声音这女郎并年纪不大,怎么这样歹毒,动不动就要杀人?
相里怀瑾被放开,脖子上的铁链头一次被取下,再度冲入敌阵。
两个护卫松一口气,薛管事没白疼这狗,好歹没咬自己人。
姜莞隔着湿漉漉的帷帽看热闹,背后是土垒的小山。她尤嫌不痛快,则用双手将帷帽上的轻纱掀起,露出一张芙蓉面来兴致勃勃地端详着眼前你来我往。
相里怀瑾像是从未受伤,凶狠地扑杀两个刺客。他以手和牙为武器,哪怕黑衣人的刀落在他身上他连眉头也不皱一下,不要命地将人扑倒后撕咬,连郡主府的护卫都被他吓了一跳。
他面无表情,啃噬着其中一名刺客的脖子,血飙在他面上、脖颈、衣衫上,经过雨水冲刷,让他显得更加像只怪物。
两名护卫合力解决掉一名刺客,面对撕咬黑衣人的相里怀瑾,颇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他仿佛正啃人啃得尽兴,贸然打扰会不会被他记恨?
姜莞闻见血味儿不由得皱了皱鼻子,对相里怀瑾的野蛮行为倒没有什么畏惧,只觉得这味儿难闻,叫人怪恶心的。
他也不嫌脏,啃得真来劲。
姜莞虚虚晃了一晃,头晕了下。
本来埋头撕扯尸体的相里怀瑾突然回过头来,一张嘴鲜血淋漓,十分可怖。在他长而杂乱的头发间,一双眼直勾勾地看向姜莞。那眼墨如深潭,清凌凌的。
姜莞只觉得脑袋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
相里怀瑾立时如扑倒那黑衣人般飞扑过来。两个护卫眼前一花,根本没反应过来,姜莞便被他扑倒在地,就地滚了几滚,沾了一身的泥。
她几乎被气疯,头晕目眩中尚未来得及发脾气,只听得一声巨响。
矮山上的树与山石同雨一般铺天盖地地坠下,相里怀瑾抱着她在树丛中滚着穿行,躲开山树石雨。
偏偏二人前方正是个陡坡,一滚之下收不住势,便乒乒乓乓地滚了下去。
姜莞被颠得七荤八素,帷帽早不知道落在哪里去了,衣衫与发上满是泥水,从来没有这样狼狈过。
不知滚了多久,二人才停下来。
她平复许久才能勉勉强强将眼睁开,胃中一阵阵地反酸,却又吐不出来。如果可以,她一定要吐相里怀瑾一脸以泄心头之恨。
姜莞一睁开眼就看到身下披头散发的少年以极其幽深的目光静静看着她。
她本想撑着地起身,又嫌泥巴脏兮兮的,于是扶着相里怀瑾的小臂慢悠悠坐直。她坐的位置也微妙极了,正巧是在他小腹上。他的小腹和石头一样硬,硌人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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