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还想着小姑娘喜怒无常,就看眼前的娇面上已红了眼眶。
柳恩煦在他嘴上啄了一口,才抬手去掰开他落在肩头的手,而后细嫩的小手动作迅速且利落,像两只小耙子一把扯开了他的衣襟口。
“你这样子,怎么带我走?!”
柳恩煦看着他胸口渗出斑驳血痕的棉布,心里难过极了。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以这样自虐的方式剥离这个虚假的身份。
郁昕翊漆眸深邃,并没阻拦她继续扯开自己的衣襟,直到完全露出胸前的伤口,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彻底盖住了幔帐里的薄荷香。
柳恩煦堪堪停手,吸了吸鼻子,怒道:“你有你的计划,我也有我的!我能像你那样说走就走吗?!窦褚薨逝,蓟王妃又不知所踪,皇上正在气头上,不会找柳家的麻烦吗?!”
郁昕翊看着她脸上的眼泪小河似的越来越密,可说话的语气却凶的很。
她用手背粗鲁地擦了擦悬在下颚的泪滴,继续说:“你自己不管不顾想怎么做怎么做!那也别来干涉我想做的事!既然你一声不吭离开了王府,那王府之后的安排就不再是你说了算,而是我!”
郁昕翊被她噎的一句话也无法反驳。
他惊讶地看着小姑娘怒气冲冲地拿他撒气,可他心里就跟被喂了蜜糖似的,高兴极了。
“得了得了,担心我说一句能掉肉吗?发那么大脾气干嘛?”
柳恩煦看着他突然高扬的嘴角,一巴掌拍开他伸到面前给自己擦眼泪的手,反驳道:“我没担心你,只是明日皇上来,我这样子才能让皇上不起疑心。”
郁昕翊“噗嗤”一下笑出声,伸手把她揽进怀里,紧紧抱着那团温热的小身体,把鼻子狠狠埋在她脖颈间,努力吸了一口她身上独有的淡香,温声问:“阿芋能不能说一句,是担心我的?”
柳恩煦心里的酸涩更浓,这半个月以来,她在所有人面前都做足了一副坚强乐观的样子。可她始终睡不好觉,狄争从不提郁昕翊的伤势,她就猜到他的伤不会很轻。
可她恨他这样自残,更恨他什么也不和自己讲。
她依旧紧抿着唇,不想服软,甚至觉得他该为自己的一意孤行付出代价。
可郁昕翊抱着她的身子微微一颤,紧跟着又轻咳了两声,依旧锲而不舍地在她耳边向她求一句关怀。
柳恩煦仍然不为所动,直到听见耳边传来他无奈的苦笑:“小姑娘骨头这么硬啊…”他把侧着脸把脑袋搭在她肩膀上,懒洋洋地说:“不担心就算啦,可我想阿芋了,想的睡不着觉。”
他呼吸不再像曾经那么深重,而是轻浅细碎,带着血腥味:“阿芋别怪我,我伤的重,那几日动不了,只能让冼安打探你的情况告诉我。阿芋说,我是不是那天晚上就该不管不顾带着你离开?那样我也就不用思念成疾了是不是?”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