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恩煦的手越攥越紧。
她不是不想走,而是担心窦褚不会那么轻易就被太后处死。
皇上之前对蓟王的器重,不可能因为他被刺伤就对他弃之不顾。更何况,皇上只是中了毒,醒了半个月的时间,怎么也不会毫不知情。
柳恩煦实在是怕窦褚完全醒过来,到时候被皇上看出了破绽,反而会给柳家带来大麻烦。
“不行,我现在还不能走。”她怕柳恩初担心着急,伸手搭在他手臂上,安慰道:“不过,你也不用着急。我有办法脱身的。”
柳恩初看她脸上扬起一抹自信的笑容,追问:“什么办法?阿芋该知道,这时候蓟王殿下出了事,可是触了皇上的逆鳞,蓟王府上下定然逃不开陪葬的。”
柳恩煦觉得自己实在瞒不过他,才把声音压地极低,神秘兮兮地说:“给你治病的时候,神医给了我一种神丹,可以假死半日。”她说着从袖兜里掏出那个神秘的黑色小绒袋,继续说:“到时候,及时把我带走就好。”
柳恩初蹙眉,看着她小手从袖兜里掏出个其貌不扬的小黑袋,担心的情绪更胜。
圣延谷发生的事,他全部记得。他自然是知道那个神医手里面稀奇古怪的东西不少,但这关系到阿芋的命,他怎么都不敢胡来。
但柳恩初只是一脸郑重,并没反驳,也没再劝。他心不在焉地点点头,看着柳恩煦又小心翼翼地把那包东西收回袖子里,再次开口确认:“阿芋下定决心了吗?假死之后,可是要改名换姓的。”
柳恩煦“嗯”了声,她觉得自己将一切都计划妥当了,就等着看窦褚断气。若真像柳恩初说的,太后打算动手,她反倒还觉得松了口气。
她心情比刚才又欢悦不少,毕竟窦褚的死不是因为她。
她压低声音嘱咐叮嘱柳恩初:“千万别跟祖父和母亲讲,这事你和我知道就足够了。”
柳恩初没再接话,拿着杯子放在嘴边轻轻吹了一口,而后浅淡地扯了扯嘴角。
狄争来云霞殿找柳恩煦的时候,正巧看见小王妃和世孙交谈。
柳恩煦也没避着小初,让狄争把近日外面打探到的消息直接报了出来。
他说近日虽然朝局不稳,但从东边的小镇传了些流言回来,说天降神石在一家村户的院子里,还说那神石上面有一大一小两条巨龙,其中一条小的周围有紫气还有许多掉落的鳞片。
柳恩煦没听他说完,只觉得这样的传闻荒谬至极。但狄争说,消息传出来没多久,那个村子里的人就全部失踪了。
没等柳恩煦开口,柳恩初放下茶杯,解释说:“这就是太后除掉蓟王的另外一个原因。飞龙落鳞意为虚弱,眼下的几位皇子里,唯独蓟王殿下卧床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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