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廉笑意更盛,他多少开始佩服小王妃的城府。可即便她此时才对他猜疑,都已经没有意义。这间房子外面就是悬崖,若她没了价值,他动动手指就能让小姑娘碎尸万段。
“弟妹说得对,胜者为尊,想赢怎么能不做准备呢?”
门外突然传进敲门声。嬷嬷拿了府医刚配的药送进来,放到桌上后,悄然退了下去。
窦廉捏起小瓷瓶和一旁的棉布,手法生疏地将药水倒在棉布上,抬手就要为柳恩煦擦药。柳恩煦抬手一挡,起身往边上挪了两步,而后绕过他,按照郁昕翊为自己上药的步骤做准备。
窦廉终于没了耐心,将手里的布条扔到地上,冷厉地说:“弟妹该想想,明日这个时候你怎么求求我才能让自己落个好下场。”
柳恩煦垂眼,沉默不语,依旧专心致志地摆弄手里的棉布。直到听见窦廉甩门而出,她才把手里的东西放下,目光呆滞地坐在木凳上看着桌上雪白的布条出神。
即便下午被人偷偷运出韶光殿,再乔装被带出宫,她都没有这么惊惧过。而此时,她的心仿佛被窦廉说动了,她信任郁昕翊的同时又忍不住去担心明日的凶险。
她懒得在脸上上药,折腾一天下来,她觉得疲惫极了。她和衣而卧,怔怔地看着昏黄地房顶,直到眼中酸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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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廉再回到雷将军所在的房间后,才发现房间里还站了几个眼生的面孔。
雷将军是伊兰军的首领,见到窦廉后,他立即起身迎上前,迫不及待地将屋内几人介绍了一遍。
直到窦廉将视线落到靠边角一个一袭青衣的青年身上时,雷将军浑厚的声音说:“许相大力推举的,今年的进士郎,过去这段时间帮了许相不少。”
窦廉自上到下将孙韦凡细细打量一遍,质疑道:“听说你跟窦棠有过节?”
孙韦凡淡漠地笑了一声,利落地答了“是。”他顿声,抬眼去看窦廉,又补充道:“不过,都是过去的事了。老师说的极是,想要仕途安稳,唯独跟着有能力的人才行。”
窦廉冷笑,看着孙韦凡一副老老实实的书生模样,没想到心思竟然这么活络。他侧脸去看雷将军,又问:“这些人,都查过背景了?”
雷将军又让副将将几人的背景统统报了一遍,确保没有破绽后,窦廉才松了口气,对几人笑道:“直到明日的计划实施成功,你们几个都不准离开这半步。今日的功劳,本王铭记,事成之后,加封进爵也不是什么难事。”
几人纷纷表了衷心之后,就同窦廉一起围在了雷将军的桌案旁,为明日的计划出谋划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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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恩煦心事重重地躺着,她不想别人来打扰,才早早熄了灯烛,可听着屋外呼啸而过的风声却是睡意全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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