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恩煦的衣带将将松散,湢室里的炭盆和水汽烤的她脸上红扑扑的,额头还挂着清润的水珠。她红唇弯弯,笑着问:“我怎么不顾虑你的感受了?”
郁昕翊朝着浴桶扬了扬下巴:“你原来不是挺喜欢我看着你的吗?现在不一样了?”
柳恩煦的指尖把衣带彻底解开,她转身背对着郁昕翊开始往下褪衣衫,缓缓露出的肩背,靡颜腻理,衬得美人玉软云娇。
她轻声一笑,侧着脸对郁昕翊说:“你是不是误会了?我什么时候也没喜欢你看着我。”
郁昕翊冷笑,生硬地“哦”了声。
可即便她这么说,郁昕翊除了认栽,还能做什么呢?
“是我自作多情。那王妃要不要人伺候洗澡?”
柳恩煦依旧弯着唇,抬手去拆卸发髻上的发饰。她勾在脖子和腰间的两根里衣的细绳,在郁昕翊眼里倒像是几只金钩子,嵌在令人痴缠的脂肤上,让他忍不住想上前帮她卸掉累赘。
可她依旧气定神闲开口:“不必了,我想泡一会呢。”
郁昕翊不打算多留,沉着脸转身走出了门。
柳恩煦依旧没多想,她只觉得非常疲惫,折腾一天,让她困倦得厉害。
她褪下身上最后的衣料衣料,走近舒适的热水中,踏踏实实地靠在桶壁上开始享受这一刻的放松。
这一天发生了太多的事,她希望元玖快快苏醒,能让那个可怜的孩子尽快得到应有的母爱。谁都比不上母亲,即便自己再努力去哄逗,也不比母亲的一个拥抱。
她轻叹一声,突然觉得自己为了帮孙韦凡解除窦棠对元玖的觊觎,付出的代价太大了。她怎么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意外。
她把脸沉进热水里,想让自己发胀的脑袋也得到些舒适的缓解。入水之后耳边传来的咕噜声,却让她突然想到了今天自己吹得那首断断续续的边塞曲。
她忽然想起什么,捏着鼻子钻出水面,睁开眼睛的同时努力倒了几口气。
郁昕霖的骨笛是连氏给的,良妃说那首曲子是她的丫头教她的,又说那丫头是雕刻大师的后人,也跟着郁夫人去了。那是不是说明,良妃的骨笛也是连氏给的?那首边塞曲连氏曾为皇上吹奏过??
柳恩煦抬手擦了把脸上的水。
那皇上为什么听了边塞曲会伤心?
难道…是因为会想起连氏?
那连氏和皇上…
她记得冼安曾说过连氏被辱,郁大人让神医杀了连氏,才引起郁昕翊这些年对他的记恨。她本还没上心,可现在想想,若连氏和皇上有关呢?这么做是为了保全皇上的颜面吧?
毕竟他让冼安救走了郁昕翊,却没放过他的母亲,这怎么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所以,阿翊呢?
柳恩煦被自己这个大胆的猜测吓地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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