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蓉惊恐地去扯甄氏的袖角,这次是真的哭哭啼啼地向她求情。
甄氏神色一暗,她觉得柳恩煦这明摆着就是打她的脸,于是焦急地对柳恩煦说:“三嫂这么做恐怕不妥吧?再怎么说蓉蓉也是孙大人的内人,这湘春楼到处是人,这话传出去可不好听。”
柳恩煦突然别有深意地笑了笑,看着甄氏的盈盈眉目里却满是讥嘲:“不好听吗?说来也巧,绥王殿下也在湘春楼闹过笑话呢。”她突然捂着嘴完全笑开:“仔细算算,好像是在妹妹有身孕那会。”
甄氏脸色一沉,她的确不知道这件事,那段时间她心情不好,窦棠回府上的时间并不多。恐怕也是担心她身子有恙,府上有意隐瞒。
她舌桥不下之际,就听周围一阵惊呼。
柳恩煦闻声回望,就看元玖一脸痛苦捂着肚子,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正掌嘴的嬷嬷突然停手,疾步上前,惊呼:“不好!见红了!!”
柳恩煦惊觉是元玖动了胎气,她赶忙吩咐侍从带着元玖到楼上的厢房,还差人去找产婆。
湘春楼的大堂里更加混乱,四下议论纷纷。
柳恩煦抬步往楼上走的时候突然想起什么顿住脚,转身让人拦住了正想趁乱离开的航蓉和甄氏。
她眉目如画,身姿袅袅,高立在木阶之上,灼灼目光中的孤清和雅洁,揉进了凄寒冷光,倨傲睥睨着映入眼的两张愁云惨淡的面孔。
她微启樱唇,扬声对甄氏说:“我不懂得生产的事,还要劳烦妹妹教导一二。”
甄氏心道不好,这是把她扣下了,可众目睽睽之下若执意离开,恐怕会更增话柄,她只好匆匆潜了身边的人去找窦棠来。
还没来得及受罚的航蓉本是想溜,这会只能扯着甄氏的袖口往楼上挪步。脚底还没踩上台阶,柳恩煦就伸手拦住了她,冷嘲热讽道:“这种事大姑娘怎么都要回避的。”
不论别人怎么想,柳恩煦断定孙韦凡必定没碰她分毫,作为孙韦凡的嫡妻,这对她来讲想必会是种侮辱。她眉眼挂着笑补充道:“更何况,这一胎若是有什么问题,我可得找你算账!”
航蓉没来得及狡辩,就看柳恩煦提着裙摆走上楼去。同时柳恩煦扬声下令:“该怎么打怎么打,直到元玖平安产子!”
航蓉惊恐的杏眼中早被眼泪模糊了视线,她只记得柳恩煦发髻上那颗耀眼的蓝宝石步摇影影绰绰间散发着奇异的光彩。
她试图反抗,向走上楼的人求饶。可她只换来犹如冰刺的冷光,戳破了她原本抱着的一点点侥幸。
湘春楼的安字雅阁内,柳恩煦坐立不安来回踱步。
坐在一边的甄氏同样一直冒冷汗。即便刚才不在意这个丫鬟的肚子,可见柳恩煦六神无主的样子,多少也加重了她的担忧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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