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安看着柳恩煦一直捂着胸口,以为她胸口发闷,便将房间门一直开着,还把炭盆挪到了她面前,又为她倒了杯热水,递到手边。
“王妃是不是受了风寒?要不要找神医瞧瞧?”
柳恩煦摇头,刚刚阿翊因为要留在京城才和他闹了一通脾气,这个时候她哪好意思麻烦神医给自己瞧病。
她摆摆手,声音轻地随时要碎掉似的:“不用了,我稍坐一会就好,麻烦了。”
冼安将手里的薄毯放在柳恩煦手边:“王妃拿着用,我给延康再找一条。”
柳恩煦始终保持着端庄得体的坐姿,忍着疼抬头对冼安礼貌地笑了笑。
她抬手去拿手边的薄毯,视线不经意在冼安的房间里游走了半圈。同郁昕翊的房间类似,到处都黑漆漆的,唯独在不远处的月牙桌上立着什么动物做的骨头。
冼安从小柜里又拿了条毯子,才发现柳恩煦盯着他屋里的一个方向出神。他顺着目光回望,坦荡地说:“那是猫骨。”
柳恩煦惊讶:“猫骨?”
冼安“嗯”了声,他也不知道柳恩煦对他们家少主的事知道多少,但他又一想,若是她什么都不知道,恐怕少主也不会当着他的面跟老家伙吵成那样。
他迟疑了片刻,才继续道:“一位夫人养的猫。”
柳恩煦突然就明白了东翼楼那只黑猫为什么对郁昕翊那么重要,他不是喜欢猫,而是那猫寄托了他对母亲的哀思。
“怪不得他喜欢猫,原来是思念连夫人。”
冼安微怔,他没想到他们家少主跟小王妃说的还挺多。他稍放宽心,点点头应声:“少主对夫人的确思念。”
柳恩煦若有所思地将毯子搭盖在自己的腿上,她想了解郁昕翊从前的事,可她不想揭开他的伤疤,始终都没有张口去问。
但冼安许是知道的。
她垂睫,琢磨着怎么降低冼安的戒备心,将薄毯盖好才缓缓张口:“就像我思念我父亲一样,他和郁大人,连夫人都不该是这样的命运。”
冼安因柳恩煦这句话突然忆起了当年郁家出事前,的确先听到了柳博丰出事的消息。那之后郁霁尧就嘱咐他尽快带着三个孩子和两位夫人离开。可刚交代完,当夜就发生了那样的惨案。
他们本是在京郊的宅子避祸的,谁想到那些人下了毒手之后,为了毁尸灭迹,一场大火,什么都烧没了。
冼安轻叹:“所以,不论神医还是冼安都不希望少主再回去,京城对他来讲是个火坑。”
柳恩煦点头表示赞同,试探地问:“我可以知道阿翊和神医为什么这么不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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