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数字闪了两下,电梯停在十楼。门一开,进来几个拎着保温盒的家属,还有个被护士搀扶着的病号。伤了脚的病号,走路特别慢,护士轻声细语的提醒他注意看脚下,而电梯门已经开了很久。
秦萦心头笼罩着一层焦灼,焦虑不安的,又不能让人快些,只能自己干着急得咬嘴唇。
电梯停停走走,只剩下她和曲苑,终于,在顶楼停了。
电梯门打开的速度很慢,仿佛是《疯狂动物城》里的树獭似的,恨不得用手去掰开。
秦萦几乎贴着门站,刚冲出一步,脚步狠狠的顿住。差点来不及刹车,撞到与她面对面站在电梯外的男人怀里。
她愣住。
电梯门全部打开,正对着电梯的是这一层的大厅。
此刻,即使不是黑夜,厅里的灯都开着,很亮很暖。
而她面前的男人眉目清朗,朝她笑得更暖。
秦萦反应过来,用力锤余时安一拳,“余时安,你干嘛!”不知道她快吓死了吗?
他受了这拳,刻意装作被打得退了好几步,他身后的傅瑾璇和许润都笑了。
“秦萦,来,我牵你出来。”他伸出手,等她把手放上来。
秦萦环顾四周,亮堂的大厅里人不多,几个人恰恰她都认识。
好像明白了些什么,她粗暴的把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掌心。
下一秒,手被牢牢牵住。
曲苑也跟着出来,与许润站在一起。
“戏演完了,我觉得我是外科界里最会演戏的医生。”她自我调侃。
许润却看她,这一眼里包含了太多东西,曲苑看懂了。
他说:“他们不容易。”
“是不容易。”曲苑答。
“你也很好。”
“当然。”
许润笑,看向并肩走在一起的两个人,问:“难过吗?”
曲苑想了想,点头:“挺难过的,羡慕但不嫉妒。”
“许润,我结婚的时候,你送的红包得比包给他们的大。”她忽然话题一转,“也不枉费我演了这么场大戏。”
许润揽住她,很紧,“好。”
余时安牵着秦萦走到落地窗前,站定。
秦萦的手仍被他握着,她看向面前的男人。他穿着白大褂,里面是件白色的衬衫,很精神,也很帅。
他指着病房的方向说:“十二年前,我在这里遇到一个女孩,她长得很可爱,穿着粉色的公主裙,趴在外婆的床前唱歌。我觉得她的歌声比我听过的任何一个歌手唱的都好听。”
这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余奶奶转进双人间病房的时候,秦家人都在。
“她很爱哭,总躲在安全通道里一个人哭个不停,我觉得她真是世界上最爱哭的姑娘。可我也想抱抱她,让她别哭了,别哭坏了嗓子,她唱歌多好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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