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着叶北成坐在了最后一行。
“为什么不坐前面?”叶北成问。
“再过两站就是老头儿老太太们听课的地方,这个时间估计听完课要回去了,你坐在前面还是要让座的,还不如直接坐在后面,一劳永逸。”陈继风说话的时候微微低着头,侧脸贴着两个创可贴才能彻底盖住拿到血红的印子。
侧面看过去,少年的轮廓俊秀,鼻梁高挺,眉眼深邃。
“你怎么这么清楚啊?”叶北成听着好笑,他还从来没怎么聊过这么市井的话题。
陈继风看了眼车窗外,平静道:“这条路你走多了就会知道了。”
公交车停下的第二站,果不其然,就如陈继风所说的那样,一群老头儿和老太太慢吞吞地走上车,手里还拎着册子。
叶北成看了看,扭着头对着陈继风的耳朵小声问道:“他们这是去干什么了?”
温暖的气息浮于耳畔,陈继风忍不住哽了一下。
陈继风强忍心口涟漪地情绪,不着痕迹地往旁边挪了挪,然后平静道:“每年这块儿都会有来人讲课的。”
“讲什么课?”叶北成问。
“就是……”陈继风说。“不知道是哪来的一帮人,搞了一批什么保健品影响品什么的,然后哄骗老人过去听课,听几节课之后洗脑让他们消费。”
这种事情在小地方太常见,这帮人没有固定的营销场所,拿着不知何来的所为保健品专骗老人的退休金。
“这都没人管的吗?”叶北成说,“这算是骗人组织了吧,流动性的,没有固定的售卖场所。”
陈继风叹口气,挑着眉看他:“怎么管?”他视线又转到前面几个正在谈话的老人身上,继续说,“这帮人都是正常售卖,一没偷而没抢的,就算是骗,人家也是正儿八经有货的。何况,这帮老人们并不觉得是骗啊。”
“这种事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旁人多说都是嘴欠。”陈继风接着说。
车窗忽然而过的一道光线落在陈继风俊朗的脸廓上。柔软的光线仿佛盖住了少年张扬的棱角,他说着习以为常的话,叶北成此刻竟然觉得现在有种和老朋友聊天的错觉。
他觉很舒服,这种感觉实在有些不应该。
叶北成一直侧目看着陈继风,后者似乎被这样的目光盯着感觉十分的不自然,舌尖顶着侧面,不自然地问了一句:“看……看我干吗?”
叶北成松了一下嘴角柔软,目光略带笑意地问:“你怎么懂这么多啊?”
“这一片就这么大,好事不出门,坏事却传千里,四八胡同这一片的人最擅长的就是传递八卦。”陈继风说,“可能今天小偷偷了你家一只鸡,你这个当事人还不知道,就已经传扬道四街八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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