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听叶姿说她这些事情的时候,我特别难受情绪出奇低落,早上在白家回忆起以前种种的时候都没有这么难过。有一种疲倦拉着我的精神往下坠,我莫名有些烦躁不安。
我不由放下了车窗,转过脸吹着兜进来的冷风说道:“如果是这样,我建议你现在就在爸的公司里转岗先学做销售,这对你以后去别人公司做销售会有很大的帮助。最重要的是到了外面恐怕想学没那么容易。”
叶姿问了我是不是车内空调温度太高了,也应我的话:“嗯,我觉得你说的很对,洗月姐。做销售很难吗?我怕自己做不好,可能换个产品就不会了。”
“没有的事,会卖一样东西就会卖很多东西,关键是你懂不懂自己的产品和客户的需求。没有工作是不难的,当老板都很难。”我越来越懒得说不切实际鼓励人的话,只会说事实。
叶姿陷入了一阵沉默里,许久她叹了口气:“我如果像你一样能干就好了,洗月姐。”
我不知道该怎么接这话,感到有点心酸为她也为我自己,同时我也变得很冷漠因为我知道所有的能干都是辛苦和努力得来的,不是天生的。手机在包里振动了一下,我打开包掏出手机看到了表姨发来的信息:“你舅同意出请保姆的钱了。”
我回复了一个“好”字,锁上屏幕,转头问叶姿:“你准备什么时候和爸还有你妈说你结婚的打算。”
“过完年吧,我还想过个好年。”她无奈说道,带了点玩笑的味道显得更苦涩。
我一直在想在现实生活里有没有人的家庭真的特别幸福圆满的。
叶姿送我到我家小区楼下,我和她说:“要不你就别回去吃饭了吧?去我家吃,我煮面给你吃。”
叶姿笑摇摇头:“我还要去接骁将,他补习班快下课了。”
“十八岁的男孩子还不会坐公车吗?”我翻白眼。
“我反正顺路。”叶姿笑了笑。
“你开车小心点。”我对叶姿这样的好人没有一点办法。世界上自私的人大有人在,但有些人他心里就是替别人考虑的多。
将近半个月没有回家,进门打开灯看到屋里的一切都是完全属于我自己的,我脱了鞋摆好就像把心摆在了实处。
洗手放好行李洗澡,换好衣服绑起头发,我去厨房把锅里烧上水,冰箱里拿出食材准备煮面。我之前熬了些高汤冻在冰箱里,解冻煮开,浓郁的香味就飘荡在厨房里,人不由会变温柔,食物的确有治愈的效果。
我在煮汤的时候才想起一件事掏出手机给表姨发了条信息:“辛苦你了,表姨,谢谢你。”
这个点表姨应该也在做饭给她的家人吃,她有个儿子,丈夫是在一家国企里上班,她自己则是一个民间乐团里的小号手,哪家有丧需要吹乐,他们乐团就去到哪。他们一家人的收入并不高,住在金洲一个很老的城区里,大概就六七十平方米大的面积。我去过表姨家一次,进门就是厨房,厨房后面就是他们俩夫妻的卧室再进去就是儿子的房间,小小的洗手间窝在最里面。他们一个家不如白家的饭厅大,但一样能请客。那年的客人是十七岁的我和二十一岁的白存殊。我外公也在那年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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